96楼:【楼主万万没想到,有人居然想让楼给做法,帮卢少安他妹延寿,卢少安这货还相信了。如果少侠们全都是这智商,楼主真是对这个江湖的未来充满了深深的担忧。不过想到郑琳和小胡子,楼主又觉得,好像也不用这么担心了。不对,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楼主应该担心担心自己好吗?
卧槽!被求作法延寿什么的,你们以为老子是阎王还是判官呐?随便改个数就能让人长寿了?别说我不会了,就算会……做假账是犯法的你们懂不懂啊?这不坑爹呢吗?这种事情绝逼不能沾啊!打死楼主都不能接手的好吗?还好范姜柏馊主意多,把人给骗走了,楼主才没落埋怨,楼主深深地觉得,想做一个有良心的神棍,真TM不容易!
更要命的是,楼主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居然就成了武林大会的见证人了!这个世界要疯了吗?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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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处觉得自从被“鬼母”这个二货从雪地里挖出来之后,他的三观就越来越崩坏,世界观崩得跟重新投了一回胎似的。是啦,他以前是被人称为活僵尸,现在被养得略胖了一点,脸色也好了一点点,由青转白,好吧,停止这个话题。就是他以前的外号很有封建迷信色彩,从小也听过一些什么狐仙妖怪的传闻之类的,但是……美好的“田螺姑娘”已经被鬼母版“花姑子”给毁了,他的长相也变得稍微不那么吓人了一点。这突然间告诉他一个满嘴跑马唯一优点是心肠略好的人能改人寿数,周处觉得以前的世界观真是跟着他的曾用名飞走了。
香附一捂嘴巴,相当没种地跑掉了。她之前还是很期待她师傅露一手的,但是她更知道她师傅相当反感这一类的事情,不然也不会离开京城了。小姑娘很会察颜观色,自从郑琳拣回一条命之后,她虽然还是在心底渴望着,但是却再也不提什么灵异事件了。听卢少安提及,她赶紧跑掉了,躲在花盆架子后面捂着个脸,用一种看烈士的目光看着卢少安。心说:你别帮倒忙了好吗?惹火了我师傅让你妹明天开始活挺尸躺一百年当活死人,你哭都来不及啊。
嗯,自打跟了姚师傅,香附小朋友的想象力有了突飞猛进的正增长。
范姜柏一看姚妮的脸色,就知道情况有点不妙。心里也有点怪李名杰多事,你提前告诉我一声会死啊?李名杰发现情况不对,心里很是着急,这个,他比较喜欢卢慧娟,这个,大家懂的。卢少安心情忐忑,却又有点放心,从来求人,越是有本事的,越不会出手。答应得太爽快了的,他还怕是骗子呢。然而姚妮的脸色真是不太好,于是孟允书就来打一个圆场:“怎么就能这般肯定,那个……人,说的就是真的呢?”
卢少安递出来的锦盒就不会再收回去,而是顺手放到了桌子上,十分诚恳地道:“他说旁的人都是应验了的啊。”
孟允书小心地问:“譬如呢?”
卢少安道:“譬如说其家中情状,说其父母子女一类,都准了。”
姚妮道:“也就是说,说的全是以前的事。”
她猛然一开口,卢少安更紧张了,补充道:“要说江湖骗术,我们也听过一些,若是衣衫不整有破洞未补的,多半是丧妻这样。可这个不同,说的几个人都应验的。”
姚妮听了这话,就更不敢应了。她原来还以为是什么江湖骗子呢,现在看来人家不定有什么门道,她这个自己还什么都弄不明白的人,怎么敢接这个手?她又沉着脸不说话了,脸上连一点表情也没有,实在是不知道拿什么表情来面对。人命关天,她没这个本事,还能说啥?郑小姑娘的事儿,是因为她不相信有什么纸条传咒,跟皇帝和太后,她也从来不接什么长生不老的话题。
范姜柏果断地说:“卢兄,此事不是我们不肯施以援手,实是无从帮起。”然后香附就从角落里嗖了出来,把盒子一捧,还给卢少安了。姚妮板着个脸,本来还想说一句狠话,但是想到这是一个关心妹妹的哥哥,也就忍下了。她倒是突然明白卢慧娟为什么总是那么收敛着了,大概是因为有那么一个头悬必死符的妹妹吧。
卢少安的心情是有些沮丧的,连李名杰也有些不开心,但是有求有人神马的,还是人命关天神马的,还是对着一个灵异的人物神马的,李名杰这个正义感爆棚的少侠,也只好收起了不甘,抱着锦盒跟着卢少安走了。范姜柏起身相送,卢少安连说:“留步。”范姜柏到底把他送到门口,还低声说:“这事儿不归她管。”
这话说得相当玄妙,卢少安就猛然抬头问道:“那——”
范姜柏摇摇头:“她是不会答应办不到的事情的。”
李名杰忍不住问:“那……尊夫人是不是知道这事儿归谁管?或范姜兄知道?”
范姜柏接着摇头:“我们也不知道。”
两人只好叹息一回,走了。
闵行在屋里尖起耳朵听到了,憋笑憋得很苦逼。等卢、李二人走了,范姜柏回来又这么一学:“我就这么说了,你们别说漏了嘴了。”
姚妮一脸晦气地道:“我又不是神仙,哪管得这么许多?”
孟允书道:“他们也是病急乱投医了,想来一个活泼又可爱的小姑娘,活不成年,家里人能不急么?”
姚妮缓了脸色道:“也是。不知道是谁这么胡说八道哩,就算是真活不过,有绝症你就指出来,不是病症,你别说不就结了。世人从来是喜欢听好的不喜欢听坏的。没听李名杰说,开始卢家还要去揍他呢吗?”
孟允书道:“这话也是。”
姚妮就跟香附讲了个故事,故事还是鲁迅先生原创的呢:“从前有家人家生了个儿子,人都去看。一个人说,这孩子将来是要做官的,主人家就谢他,请他吃饭,另一个说,这孩子将来是要发财的,主人家也谢他,请他喝酒,最后一个说,这孩子是要死的,他就被大家全力打了一顿。你说这三个人,哪个说的是对的呢?一个人,可能一辈子做不了官、发不了财,却是必死的。可是话不是这么个说法儿的。”
香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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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妮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她就见到了卢慧如。
她是闷屋里实在难受,给香附画了张画儿,又给周处画了一张。正坐那儿发呆呢,孟蒙又亲自来了:“姚丫头在吗?”
姚妮一听,就跳了起来:“孟大叔。”
孟蒙越发像个镇关西了,肚子又原来又圆润了一圈,手里转着两个铁胆,磨得明光铮亮的,要不是面相不好,这笑得都跟个弥勒佛似的了。姚妮连忙让他进来坐了,孟蒙眼睛在香附和周处身上转了一圈,笑对姚妮道:“还是你这里养人,这一个一个的,气色都很不错嘛!范姜贤侄呢?”
姚妮道:“他出去晃一圈儿了,说是听听风声,要是情形不对,咱转头就走。您呢?”
孟蒙笑道:“出什么事也不会惹到你的头上,我么……只要不是有人有心做大案子,也做不到我头上。真要做大案子,我就是躲到京里,也躲不过去不是么?”
香附上茶,姚妮就笑了:“我现在不在六扇门啦,也不是什么捕头了,已经没有护身符啦。”
孟蒙摆摆手道:“说不得,你才是大家的护身符哩。说正经的,有个事儿得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