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龙传的房间内。
从这天中午直至晚上,龙府的气氛都非常压抑。
本来已经定好的三天的庆祝活动,因为居山真人和靳艺成等人的出现,被迫在这天中午的时候就中断。下午的时候,府中又传出消息,两位老祖宗回到住处之后,便开始卧床不起。
龙正、李筠、龙襄、龙传和这一脉的其他许多直系龙家之人,都前往探望两位老祖宗,但大多数人都被拒之门外。最终得以进入到两位老祖宗住处的,只有龙正、李筠、龙襄和龙传四人。
龙传看到两位老祖宗于旦夕之间,就变得无比憔悴,心中立即想起自己在另外一个时空之中曾经送走的那几位老人。龙传心中既觉得心疼的同时,也再度充满了熊熊的怒火。小青好似也感受到了龙传的情绪,一直在龙传的虚紫府里一动不动,也不出声。
傍晚,龙传陪着自己的父母默默地吃完晚饭后,一回到房间,便立即把门关上,在脑海里对小青说道:“小青,我们开始练气吧。”
小青轻轻地“嗯”了一声,说道:“好。”
龙传问道:“我该怎么做?”
小青说道:“很容易。你坐下来,按照我说的方法做就可以了。”
等到龙传坐下,小青将方法一说,龙传有些惊讶地问道:“小青,这就是你说的激烈的方法?这个听起来不是很复杂啊?”
小青说道:“都跟你说了啊,方法很简单。”
说罢,小青用严肃的口吻说道:“龙传,成功地练出真气以后,你应该就可以算是真正地踏入修仙之路了。这种方法,虽然看似简单,但其关键之处在于,你是否能够承受住经脉受到冲击所带来的痛苦。万事开头难。如果你在第一次尝试就无法承受住痛苦,再想尝试,你的心中事先有了恐惧之感,想要成功,只会更难。”
说罢,不等龙传说话,小青的语气变得更加严肃,说道:“而且,一旦第一次尝试失败,即使我们转向稳妥的方法,如果在以后的修行之路上,你再碰到痛苦,这一次的失败经历很有可能会再次出现在你的脑中,妨碍你的修行。时间一长,甚至会成为你的心魔。”
龙传点了点头,说道:“小青,我懂。”
这些道理,龙传确实都懂。在另外一个时空之中,龙传虽然也听过不少人愈挫愈勇的故事,但是被第一次失败击退的人和故事,龙传听到和看到的更多。龙传自己甚至都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人一旦有了失败的经历,再想去做同样的事情,哪怕准备再充分,心中也会有所犹疑。
小青也在龙传的虚紫府里轻轻地点了一下,说道:“龙传,既然你懂,你还是确定,要选用这种方法么?”
龙传又点了一下头,说道:“小青,我决定了。”
小青说道:“好吧。既然你决定了,你就开始吧。我会护住你的经脉和全身,确保你不会有危险。”
龙传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双手虚握成半圈,掌心向上,置于双腿之上,按照小青所说的方法,缓缓地运转内息,牵动经脉之内的真元。
随着龙传的运转,龙传经脉之内的真元以微不可查的速度缓缓地加快了流动。
待到龙传运转了约一炷香的时间,正在暗自纳闷儿经脉之内好像没有什么变化时,小青严肃的声音响起:“收敛心神!全力运转内息!”
龙传闻言,连忙闭上眼睛,沉下心神,全神贯注地继续运转内息。
这次一运转,才过了数息时间,龙传立即感觉到,经脉之内的血液之中,似乎有一些东西猛地加快了流动。
龙传心中才一喜,暗道了一声“有门儿!”,全身的主要经脉之上,突然传来一股剧烈的刺痛。这一股刺痛来得如此突然和剧烈,龙传忍不住“啊”地叫了一声。
此时,夜色尚早,晴雨和晴雯作为随身服侍龙传的丫鬟,知道此时还没到自家小公子的睡觉时间,因此一直都守在门外。听到龙传的叫声,晴雨和晴雯同时叫道:“公子,怎么了?!”
白天在龙家之中发生了修仙之人闯入府中的事,是以,在龙传的院子内外,除了原来那四名护卫之外,龙正又特地增设了几名护卫。听到龙传的叫声,几名守在龙传房间外面的护卫也立即低声喝道:“公子?!”
龙传紧咬牙关,强忍下经脉之上不断传来的剧痛,高声说道:“没事!打了个盹儿,做了个噩梦!”
晴雨和晴雯对望了一眼之后,轻声问道:“公子,要不要我们进来陪您说说话?”
此刻,龙传的额头已经开始渗出一些汗珠。龙传强自压住疼痛,用尽量平稳的声音说道:“不用!我累了,要早些睡了。你们千万不要进来打扰。”
见几名护卫用狐疑的眼光看过来,晴雨低声说道:“今天府中发生了那样的事,公子估计是被吓到了。公子整个下午又在陪着两位老祖宗,都没有午睡,现在一定是累了。晴雯,几位大哥,今天我们轮流在公子的门外守一下,保证公子的门外随时有人。如果公子再做什么噩梦的话,即使不进去,我们也可以喊一下公子,让公子知道,我们就在门外。”
晴雯和几名护卫同时点了点头,各自更加打起了精神。
龙传说出刚刚那一句话之后,体内经脉之上传来的疼痛已经愈来愈强烈。而且,这种疼痛,已经不再只是存在于体内的主要经脉之上,而是已经随着体内的经脉,传至全身。
龙传感觉最为强烈的,首先是来自头部的疼痛。龙传只觉得,自己的头部好像要炸开了一样。龙传发誓,自己在另一个时空之中曾经经历过的最剧烈的头痛,都及不上此刻头痛的万分之一。如果说,真要龙传描述一下自己此刻头部的感觉,龙传只能说,此刻,他就觉得,自己的头部,好像被无数根针,同时在里里外外地猛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