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曹彩音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阻止了,她不敢肯定许珂宁是不是认真的,但是她却也不敢冒那个险,见许珂宁轻轻偏头,满脸了然的看着她,她脸上如同火烧,呐呐的道:“还是让我和几个姐妹再仔细的品鉴一番,实在是挑不出最好的再照许姐姐的意思去做吧!”
“不为难?”许珂宁看着曹彩音,也就是这一年多来,关系极好的朋友一个个订婚成亲生子,多多少少给了她一些打击,也让她的脾气收敛了许多,要是以前遇上这样的事情,她绝对不会给曹彩音喘息的机会。
“再怎么为难也不能就这样把七首诗都递过去吧!”曹彩音挤出笑容,道:“那样的话还不让他们看扁了我们,笑话我们连这个都做不好!”
“好像自己做得有多好似的,刚刚不还要许姐姐做裁决吗?”一旁的一个姑娘撇撇嘴,很不以为然的道,也不知道她是在为许珂宁说话呢,还是和曹彩音不怎么对付,故意给她难堪。
曹彩音很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压住了恼怒,挤出一个笑容,不再说什么,接过那姑娘手里的诗稿,和关系较好的几个姑娘走到了一旁,小声地说着什么,也不知道是在认真的评鉴那几首诗呢还是再商量该怎么处理。
敏瑜笑盈盈的朝着许珂宁竖起大拇指,没有说什么,却将自己需要表达的意思表达清楚了。
许珂宁笑笑,淡淡地道:“家父说我脾气天生就有几分拧,又被母亲兄嫂给宠坏了,做事很是任性。只是以前舍不得将我拘得太紧,怕将我的天分和天性个拘没了,及笄之后,家父就拘着我在家看佛经,抄佛经。修身养性。这样的事情要是放在两年前,有些人现在怕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敏瑜捂着嘴笑了起来,相当惋惜的道:“要是能够早点认识姐姐就好了,可以看姐姐大杀四方的威风。”
“我们女儿家原本受的拘束就多,要是再养成一副忍气吞声的性子,那这辈子还有什么活头?”许珂宁笑笑,却又看着敏瑜道:“我听蔓青提过,侯夫人家教甚严,不过我看你也不像是那种被管得没了性子的。”
“我娘管的是挺严的,不过只要我们学业达到了她的要求就好。没有一定要我们一板一拍的。”敏瑜笑着道:“就像姐姐说的,要是连脾气都没了,那人生还能有什么乐趣?”
许珂宁笑了起来,这个时候,曹彩音几人已经评出了最佳的三首诗,或许是担心将福安公主的诗放在其中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譬如说那几个写的不比福安公主差的姑娘发难,再譬如说让不知根底的才子们挑剔,让福安公主下不了台。曹彩音最后还是将福安公主的诗给剔了出来。
这让福安公主有些不快,又联想起刚刚的事情,脸上虽然依旧挂着笑容,但笑容却淡了很多。对曹彩音的态度也淡了很多,曹彩音心里暗自叫糟,她费尽心思,更求了曹太妃说动福安公主来曹家诗会。除了想借着福安公主的手把敏瑜一并带来之外,也存了和福安公主交好的心思——福安公主和九皇子感情极好,要是福安公主能够为自己在九皇子面前说说好话。对自己也是件有益无害的事情啊,可是现在……
曹彩音心里叹息一声,对许珂宁也有了怨恼——她怎么就不能帮自己一把呢?以她的身份地位,不管她是将福安公主的诗淘汰还是留下,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更不会对她有什么意见,她为什么就不能看在两人认识多年,自己对她一直恭敬的份上,帮自己一次呢?
但是,心里再怎么埋怨,曹彩音也不敢表露出来,而是照着流程,将手上的诗稿让人送到竹林那边,也带回了才子们的诗稿。
姑娘们将才子们的三首诗传诵了一遍,曹恒迪的诗大气蓬勃,许仲珩的是狂放不羁,张雅江的诗带着婉约,各有特色,姑娘们,尤其是那些原本就心生爱慕的姑娘们低声咏诵着,脸上带着敬佩,爱慕和与荣有焉。
“姑娘,许少爷说他得了新近琢磨出了一副棋局,和二少爷厮杀半响,却因为两人棋力相差甚远,总看不出这棋局优劣之处,想请张姑娘和他手谈一局。”大多数姑娘沉浸在诗句之中的时候,一个丫鬟走到曹彩音身边,低声回禀。
“没问题!”不等曹彩音说什么,张玲珑就笑着答应,这个许仲珩乃是许珂宁的侄儿,许大儒的嫡孙,棋艺不算很高却很痴迷,和张玲珑时常对弈,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
“这个啊……”曹彩音眼珠子一转,却又有了新的念头,她笑盈盈的道:“玲珑,你已经答应陪丁姑娘下棋了,哪里还有时间去和他对弈?”
张玲珑心里有些不痛快,她能够以棋艺出名,除了在众姑娘中,棋力颇高之外,也有她痴迷棋艺的缘故,有人邀战心里自然痒痒,可是她心里有所图,也不能得罪曹彩音,也只能顺着她,点头道:“你说的也是,那就改日吧!”
“我有个更好的主意!”曹彩音凑到张玲珑耳边嘀咕了一阵,张玲珑有些迟疑,没有一口答应,曹彩音却淡淡地道:“如果玲珑觉得不妥也就算了,我去找明珠,她应该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