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牌桌的时候,脸色铁青一言不发,闷声不响的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开始洗牌,三个老头对视一眼,似乎看我没有想出什么解决办法,微微感到失望,但下手可不客气,也哗啦哗啦的洗起牌来,似乎打定主意将我赶尽杀绝了。
三个老头很快把麻将牌码好推到牌桌中央,我的动作则慢了一拍,还在低头码牌。四叔看我一眼,半是教训半是激励道:“年轻人别蔫头耷脑的,才输了四局就……!”
“哗啦!”冷不丁听到四叔跟我说话,我似乎吓了一跳,慌里慌张的把手里的牌朝前面一推,没想到用力过大,和前面的麻将牌撞个正着,排好的长城瞬间崩塌,洒了一桌子。
“哎呦!对不住!!”我慌乱道歉,手忙脚乱的把牌整理好,胖子三叔轻蔑的瞪我一眼,张嘴想挖苦我两句,被我未来岳父拿眼一蹬,讪讪的把话吞了回去。
我把牌整理好,庄家摇骰子,开始拿牌,仨老头把牌拿到手里全傻了眼,我则暗自偷笑,心中不禁得意,刚才那句狐大姑当真没白叫。
刚才在外面,在我不情不愿的叫了一声狐大姑之后,栗子总算满意了,看了一眼自己的“大侄子”,将破局的办法告诉了我。
他们的作弊方法其实很简单,不过就是洗牌的时候做点手脚,暗扣几张自己要的牌,然后码牌的时候把这些偷藏的牌都放在东风位(按本地规矩,无论谁第一个摸牌,都要从东风位开始摸)。按一个人藏八张牌算,他们三个串通在一起就控制了二十四张牌,无论摸牌的顺序怎么变,至少会有一半以上的牌会回到他们手里,之后再通过相互喂牌和桌子底下换牌(丫练一辈子武练出来的好身手就用来干这个!简直把习武之人的脸丢尽了!),凑一副大牌不太可能,可凑把鸡胡太容易了。
同时,我手里也会有几张他们的牌,但因为他们不会给我喂牌,再加上上家刻意截牌,这几张牌在我眼里与废牌无异,迟早会打出去,结果自不必说,炮兵连连长诞生了。
栗子给我出的主意很简单,打乱牌序,这样一来大家就都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剩下的就好办了,我一个自小混迹赌场的半职业赌棍还赢不了三个只会鸡胡的门外汉老头?
刚才我狠推一把,把牌桌上一半的牌全撞乱了,又趁收拾的机会将他们早就码好的牌偷换了不少,难怪仨老头这样一幅表情。
这一局打得顺风顺水,最终我自摸胡牌,赢三百块,补回了上一圈的损失,我略带挑衅的看了仨老头一眼,胜负才刚刚开始呢!
第六局,我刚准备如法炮制,将牌推过去撞乱牌序,没想到坐我上家下家的三叔四叔同时出手,精钢一样的爪子啪的一声扣在我两只胳膊上,把我双手死死按住动弹不得。那个笑面虎四叔还笑眯眯的提醒我:“小凯啊,别那么激动,当心又把牌撞翻了。”
我悻悻的缩回手,两只手腕上各有一个通红的大手印,这两个老家伙下手够狠的,差点把我胳膊像捏麻杆一样捏断。
我的小伎俩被轻轻松松摆平了,但我并不着急,早就知道三个老家伙没那么好对付,我一早就准备了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