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清脆的金铁交击声响起,黑冢收刀后退,我也暗中甩甩格挡黑冢劈砍时被震得发麻的手,眼睛却紧紧盯着对面,丝毫不敢放松。
我已经与黑冢交手十几招了,基本上一直处于防守态势,被他压着打,不得不说黑冢这种从小接受严格训练的武士确实比我这种半路出家的野路子靠谱,他出刀冷静准确,且只在窥伺到我的破绽时才会毫不犹豫的出手,一击即走毫不停留,绝不给我反击的机会,而在我攻击的时候他却凭借步伐左闪右避,尽量避免用兵刃硬接我的禅杖,既节省体力又可寻隙反击,有好几次我都因为攻击落之后空门户大开差点儿被他拦腰斩断。
这种身手可不是拿着竹剑劈上几年稻草人就能练成的,不切切实实的砍翻几个剑道高手绝对不可能做到在战斗中如此从容冷酷,难怪赵奕希特警队训练出的身手也被他一个照面砍伤了胳膊,这种凌厉的刀法和气势确实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不过,我的表现也不算太差,虽然论功夫、技术、经验我都不是丫的对手,但龙虎法相所带来的体魄、力量还有野兽敏锐的直觉已经足以让我轻松避开攻击,直到现在我虽然奈何不了黑冢,但他同样也没法伤到我。
不知是受具足的影响还是因为连续十几刀都没伤到我,黑冢的情绪已经不那么稳定了,虽然覆面遮住了大部分脸,依然能看出他嘴角抽动,两眼冒火,低吼一声,脚下一顿身体前倾朝我扑来,手中的长刀高举,对着我斜劈而下。
“好机会!”棍棍和踩不死同时在我脑海中大叫。其实他俩就算不叫我也看得出,黑冢这一刀猛则猛矣,但招式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诡辣灵活,虽说劲风凌冽气势逼人,排山倒海般的兜头劈下,但在我看来却比刚才那滑不溜手的泥鳅战术好对付多了。
“铛!”我手中禅杖一架便凭借比人类大得多的力气死死挡住了黑冢这一刀,左手狠狠一抡抓在手里的钵盂便把黑冢的头盔砸瘪下去一块,鲜血从头盔和覆面的缝隙中流出,可以想象黑冢的脸已经桃花朵朵开了。
归根究底,我之所以一击取得如此战果,要归功于我这两件神器的欺骗性,一根断棍一个破碗,看上去就透着一股风光不再苟延残喘的可怜劲儿,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它们是神器也不可能引起太大的重视,只会觉得我拿这种东西出战,心里打的肯定是明知不敌,拿垃圾出来故意埋汰对手的龌龊心思:你把哥杀了又怎样?看看你的装备,再看看哥的,你好意思吗你!?
殊不知我那妖僧师父就是这种风格,什么好东西到他手里都得整的又寒酸又磕碜用着才舒心,这种比较变态的心理说好听点儿叫财不露白,说难听点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求虐,就跟某些初贫乍富的爆发户不老老实实吃鲍参翅肚非学人家真名士吃胡萝卜熬白菜似的,人家那是返璞归真浑然天成,你这是没边没溜糟蹋好东西。
黑冢就是着了我师父的恶当,以为这擀面杖遇到他那天崩地裂的一斩肯定得一道两段,捎带脚还能把我膀子削掉一个,却不知我这神器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结实,破碗抡过去都能把丫的高级附魔盔甲砸变形,更何况禅杖呢。
被我一下开了脑袋的黑冢直接被抡飞出去,摔在地上好半天爬不起来,我刚想冲上去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刚刚接近就被一阵无形的力量推了一把倒飞回去。
黑冢周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诡异的紫黑色阵法,一个环套着一个环,围绕黑冢滴溜溜的旋转,不远处,神道宗的神官正围绕在尹泉周围,割开自己手腕放血,这些血滴在地上立刻消失,黑冢身边的阵法却随着血液的滴落越来越大越来越强,显然两者之间有关联。
我大怒,指着尹泉骂道:“你参加非常六加一呢!?打不过还带场外援助的!”
尹泉手中捏着一颗妖种,桀桀怪笑:“一会儿你们可以一起上场,因为游戏我已经玩腻了,该送你们上路了。”
我胸中正豪气激荡呢,被如此蔑视岂能按捺得住,朝陈四海他们嚷嚷道:“一会儿谁都不许帮忙!哥非得亲手把丫废了不可,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
陈四海:“放心吧,你没死之前我们肯定不出手。”
我:“……你真是我亲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