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缓了口气,我们继续往小巷深处跑去,所不同的是有两个捂着肚子蹒跚跑路的,正是我和张博。
“凯哥,刚才那个是人吗?”张博跟我屁股后头,心有余悸的问。
他这一问,我也想起刚才看到的开膛手的真面目:又矮又挫的枯干身材被类似橡胶的紧身皮衣紧紧包裹,颀长且粗糙的手指上指甲尖锐,铁青色的皮肤显得面孔及其狰狞,湿漉漉滑腻腻的头发还往下滴着不明液体,最恐怖的是身上那股味儿,就好像刚从粪坑里捞出来一样,遇袭时太紧张没留意气味儿,后来凑上去看的时候差点儿被熏吐了。
说那东西是人我自己心都虚,只好转问凌未墨:“英国历史上那个开膛手身上也这么大味儿吗?”我觉得那个犯罪团伙成员身上要都有这种臭味抓他们也太容易了,观察一下城里的苍蝇往哪儿飞跟过去一逮一个准。
“是下水道,”凌未墨答道:“他是钻下水道追上我们的,这一点跟英国的雾杰克案相同,有犯罪学家分析雾杰克就是理由伦敦城四通八达的排水系统追逐猎物和逃跑转移的。”
听到这里我不禁对那个被我们放倒的杀手肃然起敬,这位为了追杀我们牺牲真大啊!
像伦敦那样的国际大都市,地下排水系统都是按照防空洞的标注修建,宽敞的地方甚至能开坦克,虽然难免阴暗潮湿但修有排水渠和走人的便道总下的去脚,哪像我们这里的下水道是标准的管道工程,就那么一根一人来粗的大管子,里面除了脏水污物和阿猫阿狗的尸体就没别的东西,而且常年疏于清理肯定堵得厉害,那位敬业的杀手不知是钻过多少烂泥污秽、臭水腐尸才追上我们的,虽说已经含恨倒地但至少为本市排水系统清淤工程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于是我转头对张博说道:“知道了吧,那不是人,人类没有勇气完成这样的壮举。”
“靠!”我突然想起那孙子刚才是趴我背上的,揪起自己的衣服使劲儿一闻,我嘞个去!
“你认便宜吧,这味儿可救了你一命。”杜非幸灾乐祸的笑:“要不是丫身上的味儿这么冲我也不可能发现那孙子在你背后。”
“你发现了你不早动手!?”我怒目而视。
“不过凯哥刚才真是太厉害了!”眼看我们要吵起来,赵瑾赶紧出来打圆场,“临危不惧啊!要换了我刚才肯定没命了!”
我俨然的点头,刚才我差点吓尿了的事儿你以为我会对他们说吗?
“可现在该怎么办?”葫芦娃忧心道:“他们在雾气中我们跟本看不到他们,只要身在雾中就随时会被他们偷袭。”
这还真是个问题,刚才能发现那个开膛手还是因为他身上冲天的臭味儿,事实上就算他趴我背上的时候杜非运足目力都看不清他的位置,所以才不敢贸然出手,直到他加速逃命,露了破绽才抓住机会,这雾简直就是他们的庇护所,他们在雾气中进可攻退可守,我们却等于被捂住了眼睛塞住了耳朵,只能战战兢兢的提防着不知从哪儿射来的暗箭,这种茫然无助的感觉实在是太糟了。
“除非将浓雾驱散,否则我们太被动了。”被葫芦娃背在背上的克里丝说道。
葫芦娃伸出手,手掌中爆发出强劲的火焰,一瞬间窜到两层楼的高度,四周的浓雾被火焰一烤顿时消散,但葫芦娃能维持这道火柱的时间很短,随着火焰的减弱,四周的浓雾又很快侵蚀回来。
葫芦娃懊丧的摇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想要驱散雾气,最好的方法是风或者火,但是这雾笼罩的范围相当大,除非有龙卷风过境或者点燃一栋楼,不然根本不会有效果。
我们正一筹莫展没有办法,克里丝突然示意我们安静,我们停在路边,克里丝侧耳仔细倾听着周围的动静,对我们说道:“好像有鸣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