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流水,半月之后,返祖峡谷外,赢与皇甫问天仍旧在树下品茶,不过此次却多了一人。
“回禀少蛮主,李斯蛮师令属下将此物交托少蛮主,还有少夫人与老蛮主的书信。”
一名黑装便衣的精壮汉子冲赢抱拳躬身后,从怀中掏出一枚储物戒指与两封书信,递予赢之后便不做言语,恭立而待。
“哈哈,秦皇果真是一部天骄,还位居少蛮主,这就怪不得了。”皇甫问天从黑衣汉子只言片语中知晓了些讯息,此刻开口出声,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
“呵呵。”赢不置可否,轻笑一声后探查了一番储物戒指中的物品,紧接着赢将戒指收起,嘴角掀开莫名笑容,打开了乌锌给他的书信。
‘在外注意安危,早些归来,无需惦挂阿爷,一切安好。’
书信的内容很少,仅仅只有二十个字,但就是二十字却透漏出乌锌想说的牵挂,担忧,嘱咐,以及自身状况。
“回去转达蛮主,就说‘孙儿在外一切平安,一切顺利,蛮族大议前定会回去,阿爷必以身体为主,无需忧心。”
赢双目不再深邃,感动思念之色似夺眶而出了一般,在场二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而赢的话音也没了平淡,被温和温煦包裹,其中波动很强。
“遵命!”黑衣汉子抱拳应声,将赢的话一字不差的记在心里。
赢将乌锌书信叠好放进信封,郑重的收起后,拿起贝儿的书信正欲观看,不过就在这时,赢沾到封口的手突然停止了。
“这封信被人动过,是谁?”赢抬头,眯起的双眸不离黑衣汉子,口中淡淡问道。
“属下不知。属下也是从李斯蛮师手中接过,请少蛮主恕罪。”黑衣汉子面色大急,说话间,额头都有斗大汗珠泌出,赢的话虽不温不火,但傻子也能听出了是动怒了。
而且赢的声音听在黑衣汉子耳中,已经不单单是一句话了,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他脑中盘踞不走,寸寸搜索什么一样。
“无碍,不知者无罪。朕不怪你。”就在黑衣汉子要下跪澄清时,赢的目光离开了他,脑中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也随之而散。
赢看着貌似完美的封口,眉头皱起,这封信谁动的呢?谁敢动?李斯定不会动的,但李斯肯定能看出来被人动过,这样一来.....
赢打开书信,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娟娟小字,随后一股熟悉的芳香扑鼻而来。将赢的思索暂时冲淡一些,仔细看起了其中内容。
‘贝儿一切安好,现在已经回到东部了,赢大哥在外征战谋划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危。贝儿相信赢大哥定能心想事成。’
‘还有,贝儿想念你,等赢大哥回来,贝儿给赢大哥一个惊喜。嘿嘿。’
贝儿亲笔。
赢嘴角笑容越掀越大,除了莫名与感动外,又增了一股温情。在看到贝儿字里行间的思念,又无法说让赢早些归来的话时,赢的笑中再增一分思念。
尤其是看到最后那调皮的两个字时,赢仿佛看到了贝儿此刻就在眼前,展颜一笑,倾国倾城。
不过,没过多久,赢嘴角笑容再添两色,一种是原来如此,一种是古怪。
‘臭小子,我和你说,你不能不负责任,贝儿将什么都告诉我了,你要敢辜负她们母子,我定和你不死不休!’
笑容再增数色,有惊诧,有喜色,有复杂,还有一丝淡淡的缅怀。
从开头的‘臭小子’,赢便看出定是陈唧动过信封了,后一句‘负责任’之类的话令赢哭笑不得,心想自己也无恶名,陈唧怎么那么大反应?
不过最后那句‘母子’让赢五味陈杂,乌锌没有告诉他很正常,毕竟赢此刻身处险地,需要全心神应付随时可能发生的变数。
但贝儿在上面的信中却没有提及为赢生得一子,这让赢心头有种难说清的感觉,道理与上方一样,可理不外乎人情,能预料的出来,贝儿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是如何忍了又忍才没提及半分,或许只有最后的‘惊喜’才是贝儿最想说的吧。
赢吐出浊气,收敛繁杂的心思,再度端详书信中详洋洒洒的内容。
‘你看我孙女多善解人意,完全是不想让你分心,这才忍住了不告诉你,你如果是个男人,看到这封信后便捎回来一个名分,不然我拖着乌锌那老家伙去南部找你,不死不休!’
赢再次哭笑不得,陈唧的反应也太大了,一口一个不死不休,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仇人呢。
不过很快,赢苦笑收敛,细细想下,陈唧也是真的怕了,女儿便是未婚先孕,孙女仍然未婚先孕,不说面子丢没丢尽的事,陈唧怕贝儿也遭受如同音无那般的惨况。
音无守寡一生,世人碎语纷纷,何其凄惨?
‘倒是朕一直以来疏忽了。’赢摇摇头,心中如此想到,也就是贝儿了,若换个女子,谁能这般?
心中暗下决定,赢收起一众心怀,再度向书信看去。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玄孙子,也就是你儿子,他是个大好儿郎,肥肥胖胖的,好家伙,长的那个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