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左三界,异种界。
“唳!”兽潮滚滚,战俘大军在下,铁鹰大军在上,乌欲负手于鹰首,冷眸眺望深处,他欲完全占领三界之地,唯一的办法便是横扫!
“老师,深处有巅峰异兽王,堪比六变强者,恐怕会有死伤啊。”三小陪伴乌欲身侧,东方野先开口。他虽未出师,但经过乌欲两年的循循教导,对兵道已是初有了解。
“慈不掌兵,血海中走出的兵士才是真正的雄兵!”北冥冷反驳东方野,戎甲下的少年郎已滋生了些铁血气势,与当年的乌欲一比,倒像是一个膜子刻出来的一般。
“异种界是三界最难啃的一块骨头,巅峰异兽王也是唯有秦皇能斩杀的凶兽。老师,此战若让弟子主战,必先引兽,然后全力围杀,最后逃之夭夭。虽然有些过于谨慎,但只有那样才能减少伤亡。异种界异种凶兽猛禽遍地漫空,一个不慎或许就会全军覆没。”
南宫败天想的倒是不少。这少年郎说出了对比,具体战术,以及为什么,听的身旁的东方野连连点头,北冥冷则不屑一笑。
“你们还是太嫩,战未起谁又能料到其内胜机?异种界么,传本将令,横扫!”乌欲摇摇头,对三小的战术并不满意。随后自语一番,猛然喝道。
“唳!!”铁鹰的啼鸣声充满刀戈之意,他与它拉开了血腥的帷幕。
“大军横扫异种界!”强子,皇甫成骨在这一刻喝声如雷。
“嗷!吼!....”兽潮大暴动,天上地下千万军士沸腾了热血,听着声声吼啼,目中出现一片血雨纷飞之景。
而西门异种已然先行一步,探查四方。
“告知一众将领,异种界之战要快,若在蒙将军军令到达之前还未一统。各降一级,军功减半,主动去皇甫那里领罚!”
铁鹰凌驾于万万兽禽之上,而乌欲独立高天之空。暗金双眸开合间,口不动,话音自传,响彻所有将领脑海,这是意志成音,亦或者灵魂之音。
重伤痊愈后的乌欲已然突破五变。他凝出了灵魂身,铸造了难死躯。如今的实力,光看气息的话是五变后期,但若加上老狮王的那根獠牙,乌欲战力直追五变巅峰。
毫不夸张的说,凭个人武勇,在赢之势力中,乌欲仅次赢之后,排居第二!
“遵令!”无边无际的兽潮,难以尽数的禽海。这样的声音在其中不绝于耳,战意凛然。
“北冥冷,将为师的意思传给三位副将。不要怕伤亡,本将军是要一支铁打的雄兵。此次一战急迫。要用最短的时间横扫异种界两千余万里。必要的时候,可让铁鹰军着陆做战,要与战俘大军同心厮杀。支会皇甫将军一声,战俘大军的各类资源看着多增一些。”
乌欲转身向兵堡走去。身后三小跟着。不过北冥冷半途停了步伐,从高空跃下。寒风过耳,北冥冷脑中还在思索着乌欲的用意。
........
北岭东部。咸阳城城头,须发皆白的乌锌眺望远方,嘴角带笑。乌锌的脊背依然弯曲,双目仍旧浑浊,只是面色却很红润,想来精神头儿不错。
在乌锌身侧的则是一样眺望的王翦,相比七年前,王翦修为已突破四变,在无战事的情况下,王翦仅担任黑冰台的总教头,军中军务则是由步登颠,陌文,江上等人在处理。
细察王翦气息,七年的休养生息令王翦达至巅峰,不凡于东部。
“王翦啊,南部的局势现在大定了吗?”乌锌收回目光,转头看着这由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王翦,目中闪过满意,问道。
“蛮主,你老就放心吧。黑冰台刚刚传来消息,左三界已定,现在李斯正磨刀霍霍准备宰尚官城呢。等什么时候大批资源运到了东部,相信右三界也平定了。到时候,东部前大门稳如泰山,他南部的人再也进不来了。少蛮主和乌欲也能回来了。”
王翦扶着乌锌,二人一边沿着城头走,一边答问。
“呵呵,我那两个孙儿在外着实飘了太久,细细算来,已经十三年了啊!现在雏鹰已成雄鹰,翅翼展,可庇佑我东部四千万蛮民,哈哈....人蛮部落终于兴起了,老夫此生无憾,死亦无憾......哈哈!”
乌锌与王翦到了城头最高处,二人一同俯视咸阳城。一方繁荣,一处兵戈,一座入云登天殿尽收二人眼帘。乌锌的感慨令蒙恬心头一动,瞳孔一缩。
人老魂衰,就要活个念头。现在乌锌心愿大致全了,只盼望着赢与乌欲归来,那等看到两个孙儿的一刻,乌锌会不会魂衰自殁?很有可能!
虽然乌锌也突破了四变,但他在突破时全凭人力护持,所以寿元虽然增加了,但气血与魂力增添甚少。
也就是赢七年前临走时,融入的那颗虚幻龙珠在调养乌锌精气神,这才令逆了根骨的乌锌突破四变,气色日益渐涨。
“蛮主,少蛮主和乌欲的路这才刚开始呢,东部真正的兴起还没到来。再说,公子五岁了,少蛮主又常久不在,还要蛮主日后教导,怎么能说此生无憾了呢,呵呵....”
王翦不动声色的为乌锌加了一份担子。这话出口,王翦心中一松又一紧。松的是王翦看到了乌锌点头应是,紧的是想到了赢曾经的话。
‘乌锌不死,大秦不立。’这句话心中已然成了枷锁,拖延大秦的临世。做为大秦忠魂,王翦不愿。但不愿也没办法,要赢食言,无异于比登天还难。
再者,赢的话合情合理。在前世,大秦历代君王从来都是一代殡天,一代接掌。还没出现过太上皇的存在,这是赢的孝,谁也说不出什么。
可乌锌还能活七百年,或许不止七百年。赢等不了,王翦等不了。任谁都等不了。
但这个问题无解,君臣几人都做不出让乌锌死的手段。世间万事,事事无奈,王翦算是深知了。
“王翦啊,那个命老毕竟是从南部来的人,他现在接掌咸阳城令,不管他有没有异心,还是要多派些人暗中盯着,防患于未然。”
人老了,话也就多了。整日无事的乌锌都不知把这话对王翦念叨了多少次。
在乌锌看来,东部的这一切,都是他孙儿的基业。现在孙儿去扩土开疆,留了一家老弱妇孺,他这当长辈的就该给看好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