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和镇一个泌州治下普通的不能普通的村子;,全镇上下也不过上百户人家,朝代更迭的创伤让这里显得萧瑟清冷,只有镇东用破败佛堂改成的私塾中常常传出的孩童读书声才让这个苦涩之地没有彻底的灰败下去,穷人家的孩子本来没钱读书,不过教书的先生是个不错的老学究,虽然为人古板了些,但是好在他收费低廉只要逢年过节送些吃食便可。
一大清早诵经声刚刚想起一会就在一阵咆哮声中被打断了,‘‘云藏你刚才说什麽‘老先生显然被气的不轻,下颌的花白胡子高高翘起,豆大的双眼怒视着身下的一个孩童。‘‘先生,我是说‘尾生抱柱”中的尾生是不是有点太傻了;孩童并没有被老师的惊喝吓住,抬头直视着老者,清秀的脸上平静的出奇,并没有丝毫的顽劣,弱弱的站在那给人一种稳重内敛的感觉。‘‘混账,儒家最讲忠信礼义,尾生不失信于人正是儒家的精髓所在;‘‘可是他被淹死了,虽未失信却丢了性命,值得吗”‘‘朽木不可雕也到门口去罚跪;云藏转身走了出去‘‘看云藏又被罚跪了;‘‘每次都是这样何必跟夫子叫板呢”云藏好像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走到门口径直跪了下去,直到午时放学才一瘸一拐慢慢的走回家之中‘‘娘。娘我不想再去读书了”刚走进茅屋中云藏就迫不及待得到‘‘你这孩子是不是又跟夫子拌嘴了;;云娘急忙掀起孩子的裤腿,两条膝盖乌紫了一大片,云藏痛的直撇嘴道‘‘本来就是他说的不对吗”‘‘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省心”妇人做势欲打,‘‘我本来就没错吗;‘‘你;’‘‘怎么云儿又被夫子责罚了;一个粗衣大汉从屋外走了进来‘‘龙叔你回来了;云藏转身扑进了汉子的怀里‘‘小龙你怎么又上山打猎了”云娘皱眉担忧道’‘‘闲着也是闲着;汉子的脸色蜡黄不时的咳嗽几声‘‘看龙叔给你带了什么;汉子从背后拿出两只野兔‘‘喔有兔子吃了;云藏欢呼雀跃的拿着兔子跑进了厨房。‘‘嫂子我看那老夫子教的古板守旧云儿也学不到什么真才实学不如还是让他学武吧;‘‘学武,像他爹一样;云娘好似想起了些什么往事,默不作声‘‘哎大嫂如今天下看似太平,晋王继承大统,但他骄奢荒淫,动荡依旧难道要云儿学些酸文腐文朝不保夕吗;‘‘让我再想想再想想;云娘喃喃说着。走进了厨房。汉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是夜,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了云藏熟睡的脸,云娘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拂过孩子的脸,时间就这样点点滴滴的划过,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你腹中的孩子将会走上一条飘渺的道;那条佝偻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脑海,‘‘哈哈,我云家将门之后,老人家莫要妄言;‘‘大将军他的路同你的路有着云泥之别,以后自见分晓,拿去;老人丢下一道符箓转身而去。“难道这就是命吗”云娘望着孩子稚嫩的脸悲切的道,两滴湿热的泪水无声的滑过脸颊。
‘‘云儿快醒醒;‘‘龙叔娘呢;云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四下的望了望,‘‘你娘出去了,今天你随我上山打猎;‘‘不用上学堂了吗;云藏疑惑的问道‘‘不用了以后你再也不用去了;‘‘真的‘云藏一骨碌跳下了床,又惊又喜的望向了叔叔‘‘真的快些收拾一下;小龙蜡黄的脸上也浮出一道少有的红晕。
清晨,大雾弥漫着这座僻静的山谷,白茫茫的让人的视线都变的模糊起来,云藏呆呆的望着眼前四分五裂的巨石半晌说不出话来,‘‘龙叔你要教我这个,小龙擦了擦脸上滚滚的汗珠,刚才的一击再次引动了他的旧疾‘‘没错从今天开始我就开始教你习武,武者一途以身体为基础,从今天开始我就从锻造体开始教你;
‘‘啪啪啪;一阵击打声在山谷中响起,云藏手里拿着一个方形的木块奋力的击打着全身,每次的拍击他都会有节奏的配合着呼吸,将一口浊气吐出体外。所谓的鍛体就是要通过对自身的皮肤和关节进行击打再配合呼吸初步的将自身的机体进行强化,初时用木砖等到达到初步效果后再用石砖最后用‘金砖’也就是铜砖反复的击打,对皮肤筋膜骨骼的强化,所以也分为了三个阶段锻皮,强筋,壮骨,这是一个由外向内的循序过程。云藏的脸上已经密布了大大小小的汗珠,汗水侵过了他的眉毛流入了眼睛涩痛的感觉让他紧咬牙关,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收手反而更加的用力拍打全身因为龙叔告诉他只有超人的毅力和常人无法忍受的苦痛才能让他变得更强,云藏本就有着超越同龄的沉稳,一旁的小龙案暗自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沙包丢了过去i‘‘云儿绑上,活动一下筋骨,从这里跑到山顶”云藏飞快的穿戴整齐,向山顶跑了过去‘‘孺子可教也”小龙拿起手中的弓箭向一旁的树林中走去。他要打上一些野味给云藏好好补补身体。
吃过晚饭云藏走进了小龙的房间,赤身坐进了一个大木桶中,滚烫的热水当头浇下,云藏感觉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一样,有种酣畅淋漓的快感。小龙将一把把的草药丢进了桶里,又往下面的灶火中添了些木柴,桶里很快冒起了气泡,浓郁的药香弥漫了整个屋子。云藏感觉浑身上下都被一股暖意包裹着,透过皮肤直透内腑。‘‘云儿闭上双眼,什么都不要想,静静的感觉身体的每个部位”。听了小龙的话云藏马上闭上了双眼,仔细的感觉着自己的心跳,呼吸,和冲刷在自己身上的水流,一股麻痒的感觉从自己的四肢百骸传了出来,好像有万千的蚂蚁爬过身体,云藏强自按下身上异样,沉下心感触着身上的变化,丝毫没有感觉到水渐渐的沸腾了起来。云娘悄悄的走了进来,静静的伫立在云藏身后,‘‘大嫂;‘‘我没事;云娘将脖间系着的一块玉佩接了下来,轻轻的挂在了云藏的脖子上,丝丝的水汽从晶莹剔透,翠绿欲滴的玉佩中溢出,一条盘龙的图案在水汽中若隐若现,龙睛处两道毫光稍闪即逝,好似要活过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