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时吟冷笑下,他想得倒是美,她拿起放在兜内的手机,立马给穆太太打了个电话。
穆太太其实也没睡着,听见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她甚至都不想动,凌时吟情急之下都想推着自己下楼了,她盯着楼梯,最终还是没敢迈出这步。
“喂。”手机那头忽然传来穆太太的声音。
“妈!”凌时吟掌心握紧,赶忙说道,“妈,老二带着付流音出去了。”
“什么?”
“我亲眼见到的,刚下楼!”
穆太太掀开被子起身,通话也来不及挂断,甚至连拖鞋都没穿,就追了出去。凌时吟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传到耳中,很快,穆太太的身影下了楼,付流音刚在玄关处换好鞋子,穆劲琛一把推开门,就听到身后传来穆太太的声音,“劲琛!”
穆劲琛心里咯噔下,付流音直起身,看到穆太太正大步走来。
她忍不住往后退了步,穆劲琛的一条腿已经迈出去,穆太太肿胀着一双眼上前,“你们要去哪?”
她的视线随后落在那个行李箱上,“要走?”
“妈,我带她离开,省得待在这给您添堵。”
“那好,你先告诉我,你要将她带去哪?”
穆劲琛放下行李,他上前几步,站到穆太太跟前,“妈,眼不见为净不是更好吗?”
“我是不想见到她,最好她从来没有在这个家里面出现过。可是劲琛,我不能看着你被她拖累,她现在就像是过街老鼠,当然需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而她死死抓住之后,就不肯放手了。你就是这根救命稻草啊!”
穆太太的话说得很难听,也许是她从未这样说过,所以乍一听,付流音觉得刺耳极了。
她攥紧拳头,转身想要出去。
“你去哪?”听到脚步声,穆劲琛冷不丁喝道。
付流音回过头,盯着他看了眼。“对,我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也没必要待在这被你们打,我现在走,总行了吧?”
她走出去两步,穆劲琛大步追上前,他一把扣住付流音的胳膊,将她拉进屋内,似乎还觉得不够,他又拽着她往里走了好几步。
付流音趔趄着差点跌倒,她将手臂从他掌心内挣脱出来,“穆劲琛,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男人再度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扯到自己身后,穆太太冷冷看着,“付流音,让你离婚而已,没这么难吧?”
“是不难,”付流音紧咬下贝齿,“我同意,我没有要死皮赖脸留在这的意思,我同意,还不行吗?”
“那好。”穆太太视线随后落向穆劲琛,“劲琛,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付流音不由看了眼男人的侧脸,穆太太鞋子都没穿,踩着冰冷的地面,冻得发抖,“是不是要等到哪天,我也去了,你才能狠下这个心肠?”
付流音有些猜不透穆劲琛的心思,但她为她方才存着的那一丝侥幸而觉得好笑。
穆太太是不可能再接受她的,哪怕过了几年,她还是接受不了她的。
付流音走到门口,将行李箱提了起来,穆太太以为她要走。“走之前,把婚离了。”
她拎着行李箱往回走,“妈,不是我不肯离婚,我跟你说过了,我同意。”
“不要叫我妈!”穆太太情绪激动吼道。
“好,”付流音顺着她的意思,低低喊了声,“穆太太。”
她带着行李回到楼上,这下,穆劲琛和穆太太都没拦着她。
凌时吟听到上楼的脚步声很明显,付流音也不用怕被人听见了,穆太太的手机没有挂断,所以凌时吟还是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声响。她嘴角边溢出抹冷笑,她清楚极了,如果不趁这个机会弄死付流音的话,她以后多得是翻身的机会。
付流音回到屋内,将行李箱丢在旁边,她反锁了房门后,来到大床边,整个人的精气神像是被抽尽了,她双腿一软,栽倒下去。
凌时吟赶忙推着轮椅回到房间,她心里掩不住激动,她现在就等着付流音被赶出去,凌家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付流音踏出这个门,他们就能对她赶尽杀绝!
付流音在床上躺了许久,她也没心思去管楼下怎么样了。
她勉强爬起身来,从背包内拿出了手机,手机电量已经耗尽,她拿了充电线给它插上。
付流音昏昏沉沉睡了觉,却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面,她跟穆劲琛结婚了,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出席的人很多,有蒋远周、许情深,穆太太、还有哥哥。付京笙含笑看着她,说总算等到了这天,拜堂的时候,穆朝阳也出现了,付流音随着穆劲琛开口,想要喊他一声爸,可是穆朝阳忽然起身,他的双手掐住了付流音的脖子,身上冒出了很多很多的血,触目惊心。
付流音吓得不住尖叫,她哭着喊道,“放了我吧,放了我吧,劲琛,救命——”
她被噩梦吓醒的时候,四肢绵软无力,付流音从床上坐起来,她喉间干涩无比,胸口闷的难受,她用手掌按在胸前,余光里看到一抹黑影坐在梳妆台前。
付流音直直望过去,梳妆台靠着窗边,尽管房间内没有灯光,但是窗外有亮色照进来。
她跟着穆劲琛这么久,不会认不出是他。
付流音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全是汗。
穆劲琛听得清清楚楚,她方才在梦里面,喊了一声劲琛,救命。
他虽然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但是她嘴里喊着的,却是他的名字。
付流音眼泪忍不住往下淌,“穆劲琛,这样下去,我们谁都不好受。这种折磨最是揪心,你不会不知道。”
“如果我能知道怎么办的话,我就不会只想着带你走了。”
“别这样了……”
穆劲琛站起身来,“你睡吧。”
她醒了,他就不能待在这了。
付流音眼看着他往外走,她想要留他,却不知道留他的意义又在哪呢?
付流音躺回床上,她拉高被子,整个人都蒙了进去。男人将门带上,却并未立马离开,他手掌握着冰冷的门把,只不过隔了一扇门而已,为什么他却感觉他和付流音之间,好像隔了两个世界呢?
原来一个人要动情很是容易,可这种情动被粉碎、碾压的时候,更容易。
付流音醒了好几次,清晨时分,她坐起身,手机早就充满电了,打开一看,里面全是许情深的未接电话。
她想着待会给许情深回个电话,付流音将手机放回床头柜,她闭起眼帘,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一直到有电话打进来。
付流音拿过手机,看眼来电显示,却是个陌生号码。
她接通后,喂了一声,里面传来焦急的男声,“喂,你好,请问是付京笙的家属吗?”
付流音咻地睁开双眼,她蹭地坐起身,牙齿颤抖回道,“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好,付京笙忽然病重,请你过来办理下保外就医的手续……”
“什么?”付流音大惊,“怎么会病重,得了什么病?”
“你方便立马过来吗?情况紧急,我们需要给他做紧急治疗……”
“好,我马上过来。”付流音抓起旁边的背包,她匆匆忙忙穿上了拖鞋,她将手机塞进包内后,快步出去。
穆劲琛和穆成钧都不在家,付流音下楼的时候,凌时吟正推着轮椅在餐厅内走动,看到付流音下来,她皱紧眉头问道。“你要出去?”
付流音没有搭理她,想要径自上前,没成想穆太太也在客厅内。她站起身来,嗓音沙哑问道。“你去哪?”
付流音顿住脚步,“我,我出门一趟。”
穆太太大步上前,拦在付流音跟前,“你和劲琛没有离婚之前,哪都不许去。”
“我有急事。”
“这里是穆家,不是你想来能就来,想走就能走的。”
付流音焦急万分,满心想着付京笙的事情,她不知道付京笙得了多重的病,但是听对方的口气,肯定是不容观的。付流音想要赶过去,可穆太太却偏偏不肯放行。“我真的有急事。”
“你能有什么急事?”凌时吟冷笑下,“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就是付京笙了吧?干什么,难道是他出事了?报应来了?”
付流音脸色大变,凌时吟盯着她的小脸,“果然是?哈哈哈,报应啊。”
“凌时吟,你闭嘴!”
穆太太并没有要让付流音离开的意思,“我还是这句话,付流音,要么你就签了离婚协议书。”
“好,你给我,我签!”
“我一会就让劲琛回来。”
“我等不了这么久了。”付流音说着,从穆太太的身侧走过去,穆太太再度回到她跟前,“你现在别想走。”
“妈,人命关天,我求求您了行吗?”
“时吟猜对了是吗?真是付京笙出事了?”穆太太冷笑下,“既然是这样,你就更别想从这离开。”
“你们没有权利这样做。”
付流音大步走出去,穆太太伸手拉住她的手臂,“付京笙罪有应得,他那样的人,早就应该死了。”
付流音知道她们心有怨恨,但那毕竟是她的亲哥哥啊。
“不管怎样,请您让我出去。”
穆太太还是拦着,付流音没办法,她只能拉扯着穆太太的手,“您松开。”
“我是绝不可能让你过去的。”
两人拉扯着,谁都不肯妥协,付流音心急如焚,手劲大了不小,一把就将穆太太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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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简介:
她和他,都是冷漠至极的人,有些事,只做,不说。比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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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牧初见陶夭。
灯光流转,觥筹交错,她在跪舔别人的裤腿。
程牧再见陶夭。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别人在跪舔她的高跟鞋。
程牧一笑,“丫头片子有点能耐。”
边上有人促狭道:“二爷,听说那姑娘在圈子里拜了个干爹。”
程牧:“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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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说:“生活就像吃屎,无所谓今天吃,还是明天吃,不吃得饿死。头颅仰得太高,没用,不如低眉顺眼先活着,活着活着,一只狗也保不齐活出人样了。”
不曾想——
她将自己当成狗了,某位爷愣是想将她捧成角。
角是那么好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