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肉统共加起来才一斤有余,分量看着极少,再入锅一涮……
阿瑶不解地看向望月,问出自己的疑惑,就看到望月和燕窝不约而同的掩嘴偷笑起来,燕窝把她推到一旁,把主场留给自家姑娘:“瑶柱,你等着看好了,千万不要眨眼哦。”
望月拿起匕首,阿瑶的视线落到她洁白纤长的手指,她剔去羊肉的筋,抹刀斜切,运刀如飞!
厨房没有声响,但每次起刀乍现寒芒,阿瑶眼睛都没眨,一斤多的肉被她切成八九十来片,最后抄起羊肉往青蓝琉璃盘上一匀,仿佛开花似的,薄如纸、每片均匀,肥瘦相间,望月再用水萝卜雕出一朵菊花,手一扬起,萝卜花稳稳落在琉璃盘中间。
“好美。”
阿瑶怔怔地瞧着。
“好啦,剩下就交给你们,瑶柱,别愣着,赶紧动起来。”望月拍掌。
阿瑶负责的是配菜——冻豆腐切片,水发粉丝,大白菜头和酸白菜,最后用小碟盛起白皮糖蒜。像白皮糖蒜和酸白菜这样的是她们以前腌渍,可以现成拿出来。
等她弄完,燕窝还忙着搜集调料呢,青的,白的,红的小碟摆在桌上,边上是一瓦罐的芝麻酱、卤虾油。“瑶柱,你来的正好,我炸点胡椒油,你帮忙调酱。”
望月熬着口蘑汤,发了海米,糯米和赤豆也在水里泡发,待到涮羊肉的碗底调料都做好,糯米饭也可以准备开始做了。
趁着这个空当,她来到阿瑶身边,桌前的小碗大多都已经入了酱料。
葱花、姜末、蒜末、韭菜花盛到小碟,看她调制酱料玩得很开心的模样,望月拿起一小碗芝麻酱尝了一小口。“芝麻酱调的不错,不厚不薄,味道也适中。酱豆腐你多加点汤研磨,磨成糊糊,小燕窝就爱这口。涮羊肉的蘸料也讲究,酱油是天然晒出来,豆子饱满,差点儿都不行;醋是山西清徐出的熏醋;胡椒油现炸,还有卤虾油,必不可少,吃起来那个鲜。”
从午后回来,直到日暮西沉,她们三人才从厨房走出来。
圆桌最中上的自然是红铜涮锅,膛内挂一层锡,羊肉片,冻豆腐、水发粉丝、切的细细的酸白菜、还有鲜嫩的白菜头陆续上桌,而当大大小小的碗底酱一摆上来,瞬间就把桌子其他都占满了。
望月端出她酿的米酒,拍开坛封,桂花香气宜人,小燕窝和阿瑶都分得一小杯酿酒。
“愿我们年年岁岁如今日,往后的日子越过越好!”
望月举杯,阿瑶和燕窝齐祝愿,三只杯子清脆的碰到一起,阿瑶抿了一口,吐舌头,辣的!
“瑶柱,你这酒量不行呀,刷的一下脸就红扑扑的,你看燕窝,吃完还面不改色。”
屋外白雪纷飞,屋内香味四溢,热火朝天。
瑞雪兆丰年,今年的初雪寓意明年的丰收,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皇帝在祭天之后发布一道敕令,道是“天下浮逃人等无罪”,敕令和消息传到南浔县,裴朔露出笑容,他等了这么久,终于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