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当中,充满了难题。问答题,选择题,判断题。又有谁能保证在每一次的试题当中都做出正确的回答?
于渺渺慢慢蹲在单文泽的身前,仰起头,看着他。
记忆中的小男孩已经长成了大人的模样。但仍然是那样的斯文,从小到大,她觉得单文泽就像一个没有菱角的人。圆润得没有了任何特点。
可今天,他的菱角慢慢显露了出来,这反而让于渺渺觉得更加的安心。
至少这是种发泄。
把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自己一点点表现出来。
他那么渴望的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祈求。
他们所在的位置很偏僻,可是偶尔也会有散步的人路过。
“那先跟姐姐回家。”于渺渺伸出手轻轻抚上他冰凉的脸颊,看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里面不含有一点嫌弃,纯粹的像此时微澜的河面,泛着透彻如水晶般的光芒。
她拉着他的手,慢慢站起身,沿着河边行走。
走着走着,他却停下了脚步,说,“姐……我其实……很不好。”
于渺渺顿了顿,面色平静而温暖,回头微笑着看他。
“我病了。”只见,他慢慢地蹲下身,双手插入发间,接下来,于渺渺见证了可怕的一幕……
“姐姐……我每晚都在做噩梦。整夜睡不着,我好害怕好害怕……”
看起来,没什么。顶多有些激动。
可听起来,太恐怖。
因为单文泽此时说话的语调语气,声音……竟然是个孩子!
如此稚嫩的,熟悉的。那就像十几年前,每晚都被噩梦吓醒的单文泽!
于渺渺被惊得说不出话。因为那样的声音绝对不是平常人可以装出来的!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觉得好诡异。
她愣在原地傻傻地看着蹲在地上的人,突然觉得他好陌生。还没等她回过神,单文泽的声音又变了,“怕什么!有我保护你!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欺负你了!”
这又是一个更加成熟的声音,甚至比原本的单文泽都要成熟了几分。
于渺渺终于想起,一个词语。
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孔原的学科。他最擅长最感兴趣的病种。
和孔原结婚这几年,她耳濡目染多多少少也听说过关于这个病的一些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