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菀对镜一叹,“是啊,今日是我的生辰,也不知道王爷如今在哪呢?”
忽然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今日是菀儿的及笄之日,这样大的日子,本王还能在哪?当然是在菀儿身边了!”
贾菀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去,门口出现的那个高大的身影让贾菀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慕容恪,你怎么在这!”
此时的慕容恪大概是贾菀认识他以来最狼狈的时候了,形容疲惫,胡子拉碴,眼下乌青,看着像是老了十多岁一样,可是贾菀看着这样的他却看得眼泪迷蒙,她冲了过去,不顾他满身的风尘,扑到他怀里,“你怎么在这!”
屋里的人早已经识趣的退了下去。
慕容恪也笑了,他紧紧的搂着贾菀,“今天是你的生辰,我怎么能不在!我能陪你度过的生辰,过一个少一个。我一个也不想错过。”
贾菀早已经在慕容恪怀里哭得不能自已,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情绪外露,或许是感动,或许是惊喜,或许是什么别的,这些贾菀早已经不想去追究了,此时的她只想在这个男人的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慕容恪脸上带着无奈的笑,“你预备用眼泪帮我洗漱吗?那你可得赶紧哭啊,外面的人可都等着呢,我们可不能让他们等的太久。”
贾菀听了这话,破涕为笑,她在慕容恪身上轻轻拍了拍,“讨厌!”然后拉着慕容恪的手往浴池里走去,“你先去浴池,我给你拿衣服。”
慕容恪紧紧拉着贾菀的手,“你陪我一起。”
贾菀怔怔的看了他半晌,见他十分坚持,只好答应了。
或许是小别胜新婚,夫妻二人在浴池里很是缠绵了一次,若不是记着待会的及笄礼,慕容恪真想就这样一直做下去。意乱情迷之时,慕容恪一直在贾菀耳边说着,“好菀儿,我想死你了,你真好。”
贾菀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紧紧攀在慕容恪身上,承受着他的一轮又一轮攻击。
一个时辰后,二人才走出了房间。只是贾菀脸上欢愉过后的艳红怎么也掩饰不住。安安在乳母怀里往贾菀这边直扑,慕容恪却伸手接过了他,然后冲慕容朗笑了,方才一手牵着贾菀道:“走吧!”
虽然没有父母亲人在身边,可这场及笄礼还是很盛大的。慕容恪为她遍请当地很有威望的耆老贵妇,再加上平叛南诏的喜讯,这场及笄礼还是很圆满的。及笄礼上,慕容恪为贾菀取字瑾瑜,喻其品德高尚美好。
贾菀对这个小字还是很满意的,握瑾怀瑜,形容人的品德纯洁高尚。方才慕容恪还说,他一度在丽质和瑾瑜之间游移不定,不知道选哪一个。他觉得丽质这个字也很适合自己,后来想了想,还说选了瑾瑜。贾菀心想,虽然她是天生丽质没错,可是她还是想让人记住的可不是什么美貌。
南诏各部的叛乱虽然已经平息了,可是大军仍旧没有回来,慕容恪赶回来也只是为了参加贾菀的及笄礼,及笄礼结束后,慕容恪还是要赶回去,他打算趁这个机会好好威慑一下那些部族们,他和贾菀说过了,三十年太平无事可不是玩话。这些部族们,犹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又不能一网打尽,怕引起民怨,只能这样威慑。好在滇王府在此地立足百余年,根基深厚,因此也不怕这些跳梁小丑。只是时不时的跳出来叽叽歪歪,实在惹人厌烦。
贾菀不妨他还要走,失望的同时也有些感动。他这样急匆匆的赶回来,只是为了参加自己的及笄礼。慕容恪见状,笑着在她耳边说道,“瑾瑜是不是舍不得离开本王?放心,等本王回来,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贾菀白了他一眼,“谁说我舍不得你的,我只是替朗儿和安安失望罢了。朗儿这些日子,画画大有精益,上次他去踏青画的一副桃花图,我看了喜欢的不得了,齐先生也说朗儿进步很大。那副桃花图朗儿一直收着,等你回来给你看呢!”
慕容恪听话,扭头向慕容朗看去,慕容朗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父王我没事的。等父王回来再看也是一样的。父王忙的是正事,正事要紧。”
慕容恪松开贾菀的手,走过去拍拍慕容朗的头,“朗儿长大了,父王很是欣慰。等父王回来,一定好好欣赏朗儿的画。父王不在的这段时间,听说朗儿经常陪伴、照顾弟弟,你们这样兄友弟恭,父王很欣慰。你喜欢画画,等父王回来,带上你,还有你母妃和弟弟,我们一家人去庄子上踏青,到时候,你亲自画给父王看。”
慕容朗听后欢喜不尽,一个劲的点着头,“是,父王,我知道的。”
慕容恪又看了看在乳母怀里不停朝贾菀方向扑腾的安安,伸手将他抱了过来,掂了掂,皱眉道:“胖了。日后你少抱他,让乳母多抱着他。”然后又笑道:“放心,等安安周岁礼的时候,本王就该回来了。”
贾菀从他怀里接过闹腾不休的安安,“我知道了,你快些去吧。路上小心,实在不行,在马车上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