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西洛都好脾气的给了。
项心慈还发现,竟然真有当明西洛是自家贤侄吐糟煤油太贵,城卫说话难听,自家孩子不听话的。
项心慈听着听着,目光慢慢放在母亲离开长路上,那里早已没有了她的身影,她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来?
……
梁公旭站在树荫下,少年消瘦的背影撑起宽大华贵的衣摆,俊逸出尘自带逍遥而去的仙风道骨。
他懒洋洋的伸出苍白的手指,推推不愿爬树的蜗牛。
寿康公公着急的看那不争气的东西一眼,待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梁公旭的声音响起:“她去见明西洛了?”
寿康一惊,他没说啊:“殿下……”
梁公旭戳戳蜗牛,语气不急不缓:“母后的人说了。”
皇后娘娘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何必呢,寿康垂着头不说话。
梁公旭看着树上的傻壳子:“拿热水来,为什么没有报?是不是觉得本宫怎么也得让贤,你给自己好找个下家。”
寿康噗通跪在地上:“殿下冤枉,奴才若有任何不臣之心,让奴才不得好死,奴才此生只求殿下顺遂昌达。”
梁公旭接过热水壶,长长的壶嘴对准蜗牛前方的位置:“那你为什么没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吗?”梁公旭语气讽刺。
寿康闻言抬头,示意周围的人下去。
周围的人余光扫眼太子没有动。
梁公旭将滚烫的热水浇在树上,前一刻还黏在树上的蜗牛,瞬间掉了下来,生死不知。
立即有眼尖的小太监,立即放上第二只。
寿康公公叹口气,叩首,抬头:“殿下虽然您不爱听,但婚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叫难得糊涂,反而,奴才觉得娘娘不是去见明大人,还给殿下留了话,应该是有人要做,中途碰到了明大人罢了,甚至奴才认为,如果不是明大人伤势反复,娘娘应该不会上前与明大人说话,殿下,娘娘心里装着您的。”
梁公旭将水壶扔一边:“你还是为本宫好了?”
“奴才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都敢教本宫怎么做事了。”
“奴才该死。”
“自尽谢罪吧。”
周围的人一惊,寿康公公跟了殿下五年了,是难得摸得到太子脾气规律的人,如果他老人家去了……
寿康闻言,脸色惨白,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奴才……领命……”说着看向旁边的湖景,又决然的看眼殿下,这一天是早晚的,只是:“殿下,奴才再说一句,娘娘今天见了明大人,心底必然对您有愧,您如果……将这件事一语带过去,娘娘的心和愧疚必然都会留在殿下这里。以后,奴才不能伺候殿下了,殿下千万保重自己——”寿康说完,走到垂柳花开的荷塘边,眼睛一闭直接跳了下去。
梁公旭看着慢悠悠爬动的蜗牛。
溅起一小撮浪花的池塘又恢复平静。
周围也诡异的安静。
在一片安静中,突然有人跳了下去,将寿康捞了上来。
皇后的人将寿康放在地上,躬身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