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易安离开半年了,如今如是人非,刚得知她过世的消息,秋玲悲痛万分,不相信更不愿相信那样一个柔情似水的女人,就这么悄悄离开大家,扬州,幼儿园,孩子们还有同她之间的友谊难道统统抛弃了,不要了。
回到扬州,回到她们的家,隔壁已经空无一人,张叔在雷鸣安排下有了新的工作,幼儿园到是什么也没变,孩子们只当园长去上海生活,张梅和秦梦得知消息倒是伤心好一阵子,尤其她回来后,三人一见面,抱在一起哭泣。
可是无论她面不面对,易安确实离开了,回到她们的家,看着熟悉的沙发,窗帘,茶几,餐桌上的桌布,所有东西都是她亲手布置的,每一个地方都充满她的气息,眼神所到之处,依稀可以看到两人靠在沙发上一同吃着薯片嘻嘻哈哈看着电视,餐桌上易安做好饭喊她吃放的情景,厨房里易安忙碌的身影,缓缓走到她的房间,推开门,坐在她睡过的床上,泪水沁满眼眶,随手打开床头的台灯,一闪一闪的灯光映在她的眼里,如今物没变,人已没,秋玲抱着易安的枕头呜呜低泣。
秋玲因为接受不了易安的离开远游几个月,上个月才回到扬州,坚守着与易安的承诺,替她守着幼儿园。
半夜时分,秋枫风尘仆仆的从上海赶来,焦急的按着她的门铃,响了好长时间才听到屋里有人跌跌撞撞的过来,开门并没使她睁开眼睛,穿着一套老式睡衣,还是大红色,苍白着脸,更让她看起来蓬头垢面,微微挣开眼睛看清来人,语气不好大叫,“老哥,你看看这什么时间了。”
晚上写东西直到凌晨五点才睡,睡到上午十点多,套上衣服出去散散心,写作的灵感一下子涌过来,急忙赶回家里,坐在电脑旁噼里啪啦码子,一直写到晚上八点多,有些犯困,思路也瓶颈了,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秋枫扑开堵着门口的人,也没换鞋直接进屋,“认识徐耀天吗?”
“见过,但不熟悉,老哥,你过来不会是为了这件事吧!”
秋玲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嘟囔。
“不要与他有过多的联系,知道吗?”秋玲冷着脸,声音漠然又低沉。
秋玲挥挥手不耐烦道,“老哥,我很困,有事等我醒来再说,可以?”
想到刚刚调查的结果,秋枫眼色深邃的看着妹妹,不想让她经历易安经历过的事情。
“老哥,我回屋了,你要是不走就留在。”迷瞪瞪的往自己房间走,开门前回头嘟囔一句。
“恩。”
秋枫坐在沙发上打了一个电话,“明天给我派个钟点工过来。”
以前的秋玲是懒惰的,不喜欢收拾卫生,不喜欢洗衣服,不喜欢做饭,更加喜欢刷碗,如今易安不在,屋子竟让跟她在时一样,整洁干净不见一丝灰尘。
等秋玲睡醒,已是第二天早晨,伸着懒腰出去,眼睛眨了眨,家里怎么又多了一个人,指着对面的女人,“老哥,她是谁?”
秋枫以平淡的语气开口,“钟点工,一会儿让她帮你收拾行李,我们回上海。”
秋玲皱着眉,“为什么!”
她在这好好的,为什么要回上海,再说她根本不想回那个家。
“没有为什么,如果不想回家,可以搬到我的公寓,这里你不能呆了。”
清醒的秋玲语气不似迷糊时那么柔和,“大哥,给我个理由,否则你知道我的脾气。”
“别问为什么,你要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秋玲冷哼一声,走到门口开门,“大哥,我知道你很忙,我就不留你在这多呆了。”
秋枫未动,倒是钟点工神色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你先走吧!”
秋枫从钱包里拿出二百块钱递给钟点工。
屋里就剩下兄妹俩,秋玲站在门口冷漠的看着大哥与他对峙,要么给她合理的理由,要么现在就走。
“这些年惯着你不是让你越发无法无天,随心所欲。”
“大哥,我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你明白我的决心。”
“妹妹,不要闹脾气了好吗?”
秋玲冷漠道,“这里才是我的家,我答应过易安替她守着幼儿园,所以我不会离开。”
秋枫心里一叹,来之前他差不多猜到结果,摊着双手,面露苦笑,“原因我不能说,既然你不想走,那我只能留下来陪你。”
秋玲冷声一声,“随你。”
秋玲气的不行,隐约猜到事情与他有关,偏大哥神神秘秘不告诉她,让她胡思乱想,拿起手边的笔记本,输入一组密码,进入*N,见那人头像亮着,点开,“在吗?”
“在。”
这人网名叫‘雁过留痕’,与秋玲‘情有独钟’恰好是相反的意思,他说看过她的一篇文章,很感人,打听很多人才知晓她的MSN的账号,主动加她,虽被拒绝过,依然坚持加她的账号,秋玲或许是被他烦的,或许是脑袋抽风了,冲动之下加了他,聊了一段时间发现他们很有话聊。
情有独钟,“男人心中是不是藏着很多秘密?”
雁过留痕,“应该会吧,因为他们背负着很多责任。”
情有独钟,“哼,存粹是自寻烦恼。”
雁过留痕,“怎么了?感觉心情不是很好?”
情有独钟,“还不是我大哥,说什么让我跟他回上海,却又不说明缘由。”
雁过留痕,“走与留,还是得看你自己的心。”
情有独钟,“现在不忙吗?”现在是上午九点二十分,大部分人早就上班了。
雁过留痕,“自己的事业想忙就忙,不想工作谁也不强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