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这些猜测都无法得到证实,毕竟范国希死了。可有些事他还是想弄清楚,这关系着范杰的生命安全。
这天范杰吃完午饭便去睡了,他可是和小白狼玩了一早上,累得倒床就睡。
方景去了厨房,看范国起又在炖汤,连忙走过去问要不要帮忙。
范国起:“不用不用,你陪饭饭就好,过两天你不是又要忙了吗,我都听到了,昨天夜里电话那是不断。”
方景笑了笑:“有个大案子要上庭了,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可能一两个月也来不了几次,饭饭就麻烦您照顾。”
范国起:“我是饭饭他叔,我不照顾谁照顾?”你俩又没有扯证,算什么一家人啊。
方景:“是是是,我们都是饭饭的亲人。”不扯证,但也是亲人啊,饭饭肚子里的还要叫他爹呢。
方景问:“叔,您还记得当年饭饭他爸爸走得那天到底出了什么事吗?他为什么出去?”
范国起脸色有些阴沉,不是因为方景问了不该问的,想起那事他心里难受,关小了炉子,范国起让方景去了院子里,看着小白狼蹲在那里不知道咬着什么东西,半天才说:“那狼死了。”
方景:“狼死了……”
范国起叹了口气:“我哥回来的时候是个冬天,背着口袋,抱着饭饭手里拿着一个布包,我以为那口袋里是吃得,趁着他们不注意开了那口袋,里面是那头狼,模样太惨了。我娘就说过,狼在人在,狼死,人也活不了。我不敢说,第二天看着我哥拎着口袋去了山上,我以为他是去埋狼,也没在意,回家听说哥哥留下了很多东西,心里感觉不妙,结果第二天早上哥哥就死了。”
方景:“是自杀?”
范国起摇摇头:“谁也说不清,我哥从小就走那条路上山,过河也知道该往那里走。我有时候也寻思着,他要真寻死,也不会死在家门口啊!我爹还在呢!他在我爹在的时候没有尽孝,好歹也不会在我爹面前寻死,那是不孝啊!我哥不是那样的人。”
方景:“当时是修的石头桥?”
范国起摇摇头:“石头桥是后来修的,以前就小木桥,早就拆了。”
方景叹了口气,依着打听到的事,范国希应该不是自杀,要么是被人推下去的,要么是悲伤过度身体羸弱不小心失足掉进河水里,若是冬天穿的衣服厚重,水又冷,一位刚生下孩子的人怎么熬得住。
范国起叹了口气,仍旧有些怨恨的说:“我爹一直不信我哥是自杀的,前一天还好好的,跟我爹说要留在家里帮忙,给爹养老,带大孩子的,结果孩子名字都没起怎么就走了呢?再说他能那么狠心就真的是指望我爹和我去照顾饭饭?我爹当时也说要么把饭饭过继给范胜利,我哥可是反对了,说他要自己养。但不是自杀的,能怎么说,他留下所有的钱,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方景:“叔,留下钱也许是他觉着上山去埋狼带着钱不方便,要是您一个人上山去,会把钱都带着吗?再说他是回来的时候出了事,他是要回家的,身上不带钱有什么不对的。叔,饭饭他爸回家后,湾子里有没有陌生人来?”
范国起警觉地看着方景问:“你在怀疑什么?”
方景说:“我只是想问问,没什么怀疑的。”
范国起:“不,不对,你在怀疑是姓唐的跟来了?是他们家……”
方景连忙说:“叔小点声,饭饭还睡着呢,叔叔这话我本来不该问您,但知道那事的只有您了,您好好想想,有没有人来过?如果没有人也许真的只是个意外。”
范国起全身抖动着,许久不曾激发的恨意涌上心头,他半天才呼出一口热气,说:“当时应该没有来过外人。至少从湾子里没有陌生人来过,我们家当时在桥头的第二家,什么人要上山必须路过我们家的。”
方景点了点头:“叔,这样的话,唐家并没有做什么,可能真的是个意外。那个狼在人在是真的么?”
范国起:“没错的,狼死了,主人也活不久,我娘说得,她亲眼看过好几个本家兄弟长辈都是因为狼死了,人就去了。也有人去了,狼就消失的事。”
方景看看小白狼,叹了口气,看来小白狼对范杰很重要,他们还是早点实现范杰的梦想,找个地方安定下来,城里最好还是不要继续住下去。
…………
转眼间就春暖花开,人间四月天。范杰也快要生了,方景负责的案件已经是铁板钉钉,他们只是负责民事部分排在刑事后,大方向上面已经定下了,这事办起来也没了危险,他们也不过是过去走走过场,为受害者谋求一些赔偿。
刘医生因为算到了日子,也搬到别墅来小住,范国起特别尊重这位医生,两人也常常在一起讨论些中医的方子,下下棋,逗逗狼。
范杰在别墅里遥控指挥着,好在店里的人都是老员工,一切都井井有条,只是每次听瘦子说海外怎么怎么着,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回店去看看成果。
他没拿瘦子当外人,但也明白方景的话,自己作为决策者要是没本事令其他人心服口服,那迟早有一天会分道扬镳,被市场淘汰。
学校里方景帮他报道,但请了长假,范杰觉着自己对不起学费。上学期的成绩单并不好看,好歹没有挂科。所以闲下来时,他除了看专业课的书籍,也看一些国外美食家写的评论,还有管理方面的书。
这天他刚和小白狼玩了一会,肚子一阵阵痛,范国起在一边陪着里,见状连忙叫了刘医生。
等到方景闻讯赶回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白白胖胖的大小子正躺在摇床里睡着。
方景顾不得看孩子只看着大的,见范杰精神还不错,又问了刘医生范杰的身体状况,答案很令人满意。
范杰躺床上翻了个白眼:“刘老,我真要躺一个月啊?”多脏啊,不能洗澡吗?全身都要臭了。
刘医生摇摇头:“女的都要躺一个月。”
范国起也巴拉巴拉说了一堆,谁家的媳妇没躺好,日后这里疼哪里疼的,听得范杰脑子都要炸了,等这两位出去后,范杰瞪着方景:“咱家没钱罚款啊,就这一个。”
方景亲亲范杰的脸,“哦。”
范杰看了看摇床里的小团子,磨牙:“怎么上户口啊!”
方景想了想,见孩子软软呼呼的,也不敢抱,只能说:“挂我名下可以吗?我户口已经分出来了,管片的还很熟,等把资料做全了就可以。”
范杰委屈地说:“为啥不能上我家啊!”
方景:“你们户口没迁出来,等迁出来了再上就晚了,对吧小饭饭,咱们不能当黑户。”
范杰翻着白眼说:“他叫小白!”
小白狼刚好上来了,冲进卧室里看着小床里的团子,鲜红的舌头伸了出来,爪子扒拉着摇床。
范杰连忙说:“他不是你的点心啊!我说小白……”
方景说:“明明是小饭饭!”
刚出去炖汤的两位此时只能在一边笑,起个名字就争,指不定一个不够分的,这还是没正形的两孩子,这以后怎么能带孩子啊。
方景也不和范杰争了,反正他有儿子,管他叫什么呢。其实姓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是他和饭饭的孩子就成。
小白狼在一边嗷呜了一声,似乎在说着什么。
范杰问:“白白?”
小白狼不理会。
范杰又问:“小饭饭。”
小白狼不屑。
方景想了想:“方铮?”
小白狼嗷呜了一声。
方景笑了说:“它同意了。”
范杰:“有你这么当爹的么?自己儿子的名字要它同意!”
范国起在一边算了算说:“成啊,正好是缺金,方铮挺好的很硬气。”他就怀疑给饭饭起的名字不好,饭饭……一点都不硬朗。
方景在一边得意的笑着。
范杰怒斥:“你叫方景啊,你八字缺日!”
众人咳嗽一声,这是那什么暴躁症的表现,他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