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
宁飞舟、左冷锋、黄昆、玄真子和天三奇都择地而坐,围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圆圈。边展云没有坐。他的剑太阔,太长。他坐不下来。他也不习惯坐在地上。坐在地上,若是遇警,他也不方便出手。
其余的人,都散布在整座小院和屋子的周围。
“这个风姓青年,很是有些怪异啊。”玄真子皱眉说道。
“丧心病狂之徒。”左冷锋冷冰冰地说道。
“我观此人,很是在意他那名同伴的性命。”玄真子说道。
“惺惺作态而已。”左冷锋依旧冷冰冰地说道。
“此人的剑法,颇为怪异。老夫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剑法。像他这般身手的年轻高手,老夫这一生也未见几人。”天三奇说道。
“剑法越高,对江湖的危害越大。”边展云沉声说道。
“此人若是我名门正派之人该多好啊。”宁飞舟叹道。
“此人能练就如此剑法,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取了多少人的剑法。”黄昆冷冷地说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此人手中拿的那块羊皮纸,应该就是宋家的破风剑法了。可怜宋家一向韬光隐晦,最终却因为一套剑法引来了灭门之祸。”宁飞舟无比沉痛地说道。
“此人不除,不知道还会做下多少孽。”左冷锋杀气腾腾地说道。他即使杀气腾腾地说话,语气依然是冷冰冰的。
“若非四大剑门的人机警,今番可能让这位风姓青年给逃脱了。”玄真子说道。他的脸上,掠过一丝奇怪的神色。
“他逃不了。”边展云沉声说道。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声音本来就是这样,还是因为他说话的风格就是如此,他的每一句话说出来,都铿锵有力。
“就怕他狗急跳墙,危及俞少侠。”黄昆说道。
“死有轻如鸿毛,亦有重如泰山。不凡身为我华山弟子,此番奋不顾身拿贼,若是真地逃不过此劫,死则死矣。”宁飞舟说道。话虽如此,他的脸上却露出明显的担忧之色。
“那个恶贼若是敢危及俞少侠的性命,我一定将他挫骨扬灰。”左冷锋冷冰冰地说道。
“此人既然在意他那名同伴的性命,俞少侠一时之间,应该无碍。”天三奇说道。
“等六扇门的人过来,难道真地将这名贼子交给六扇门?这样的贼子,就应该斩杀于当场,以祭宋家一门老小的在天之灵。”边展云沉声说道。
“不瞒诸位,将此人交给六扇门,我确实有些担心。”宁飞舟说道。
“宁掌门,这话怎么说?”玄真子问道。
“不凡等几人前些日子在京师之中时,曾经偶然见过此人。此人进过六扇门的总衙。”宁飞舟说道。
“难怪四大俊彦能够认出此人。宁掌门是说,此人曾经被六扇门拿住过?”玄真子皱眉问道。
“不是。此人是自己进的六扇门总衙,又自己走了出来。”宁飞舟说道。
“宁掌门的意思是,此人与六扇门有交情?”天三奇也轻轻地皱起了眉头。
“能够自由进出六扇门总衙,恐怕此人不仅与六扇门有交情,交情可能还不浅。”宁飞舟说道。
“那就不能将这个贼子交给六扇门!”边展云斩钉截铁地说道。
“若是如此,将此人交给六扇门,只怕会生出很多波折。弄不好的话,六扇门会让他脱罪。”黄昆说道。
“这么大的事,六扇门应该没这个胆子吧?”玄真子皱眉说道。
“官字两个口。六扇门办下的冤假错案,还少了?”左冷锋冷冰冰地说道。
“如此说来,倒真地有这个可能了。”天三奇皱眉说道。
“依我说,不如趁其不备杀进去。以我们六个人的身手,此贼未必来得及再伤及俞少侠。”边展云沉声说道。
“不可!俞少侠乃是四大俊彦之首,又是宁掌门的得意弟子,更是华山派未来的掌门人。我们不能冒险。”黄昆说道。
“老夫也觉得,没有必要冒这个险。钟无悔胆子再大,难道还真地能一手遮天?”天三奇说道。
“就怕这件事传不到钟无悔的耳中,就被六扇门其他的人给暗中动手脚了。”宁飞舟说道。
“宋家虽然低调,但也是武林世家。若是六扇门真地敢做手脚,哪怕将此事上达天听,也要将此贼正法。”边展云沉声说道。
“江湖正值多事之秋,想要上达天听,谈何容易?”宁飞舟叹道。
“此贼灭宋家满门,行事如此狠辣,与那几桩血案颇有相似之处。诸位觉得,此贼会不会也是……?”黄昆的神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黄掌门是说……?”听到黄昆的话,其余五人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