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和朱丝丝到达广州之时,却没想到七丫头会来接船,短短几年间,七丫头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美若天仙的少女,眉目如画,琼鼻樱唇,皮肤白皙的好似凝固的牛奶,清丽脱俗如画中的仙子。
叶昭做苦行僧和出行的这几年,七丫头在蓉儿和红娘的恩宠下请了京师大学的教授授业,只是她头脑好似不适合学习,成绩极为糟糕,这也使得朱丝丝时常责骂她,令她见到姐姐便好似老鼠见了猫一般,这个顽劣的妹妹也令朱丝丝头疼至极。
能离开紫禁城离开京城来广州接姐姐,也是蓉儿和红娘的恩典,使这个幼年离家的少女有机会回老家省亲。
实则朱家父母已经迁去京城,兄弟姐妹各有前程,在广州,朱丝丝和七丫头已经没什么亲人,以朱丝丝的身份,也实在不好前去拜望旧识,姐妹俩也只能在汽车中远远看一眼昔日的大院旧址,现今那大杂院早已变成了摩天大楼。
广州、京城和上海的街头,四轮汽车已经司空见惯,虽然仍是权势富贵的象征,但却已经不再那么引人瞩目,更多的成了绅士的新宠,如新文化人、报社老总,便常有租赁汽车的习惯。
李鸿章走海路回了京城,叶昭则准备一路乘火车,由南而北,巡视自己统治下日益繁荣的疆土。
在广州,叶昭停留了几日,这座龙兴之城,有着叶昭太多太多的回忆,重返广州,叶昭万千感触涌上心头,一时舍不得便走。
叶昭住在观音山行宫,昔年东西两宫太后居所,早已重新修葺成为了皇家行宫,虽然远离市区,收音机却能清晰的收听到市区的电台节目,随着电子管收音机逐渐进入中产家庭,现今中原一线城市,商业电台呈现井喷现象,广州一城便有三家商业电台运营。
叶昭此时就斜躺在软榻上,在一间金碧辉煌的阁间里听着收音机里一场“竞鞠”比赛的播报,院外梧桐树在烈日下蔫巴巴的,室内却凉爽的很。
“竞鞠”,是一种手持球的团体竞技类比赛,类似于橄榄球,但规则又有很多不同,也是现今帝国最盛行的竞技体育运动,以广州为例,便有十几家手球俱乐部,生存方式也渐渐从靠富商资助变为吸引观众以取得门票收入的运营模式。
这个时代,中产阶级数目比较庞大的国家,对娱乐活动的要求越来越高,在英国,足球俱乐部渐渐涌现,美国,棒球俱乐部在全国范围内几乎超过了1000支,同时代的中国,富有东方魅力的竞技项目“竞鞠”则逐渐流行开来。
帝国许多学校都开设了“竟鞠”课,用一个皮球做道具就可以玩的游戏极容易推行,高度的竞技意味又使人乐在其中,虽然繁复的规则限制了它的球迷人数,但体育竞技就是这般,越是复杂的规则,当球迷深陷其中后便会成为死忠。
至于东西方繁华城市的娱乐活动,这几十年间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欧洲,盛行巴黎式夜总会,露大腿的康康舞女郎风靡欧洲,美国,音乐沙龙、酒吧文化崛起,从陪人喝酒卖酒的啤酒妹到专门给妓女提供免费座位的戏院,又有适合家庭消遣的舞厅、剧院,一直到现今面向中下阶层的剧院大行其道,成为剧院经营的主流模式。
帝国境内,变化更甚,传统的娱乐方式赌档、鸦片馆已经成为历史,便算尚有经营者也是见不得光的黑户,中产阶级更热衷于过新生活而不是做醉生梦死的纨绔,对外交往中国人变得自信而开明,早不是以前愚昧的自大。
听着收音机里解说枯燥的规则,叶昭正有些昏昏欲睡,门被轻轻叩响,随着轻盈的脚步声,一股如同橘子花的清新香气飘入鼻端。
叶昭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如花似玉的少女俏脸,乌黑的长发飘逸,雪白小巧的耳垂戴着两个大大的金环,束腰t恤,雪白摩登的宽大长裤,婀娜而行时,便会显出裹住纤细长腿的优美曲线,裤管下露出柔美足踝和奢华的宝石蓝高跟鞋,摩登性感,又给人一种异常干净精致不可亵渎的感觉。
所谓t恤,取自彝族少女民族服装,尽显纤腰酥胸之美。七丫头爱打扮,喜欢穿金凤裁剪的新衣,时常被姐姐骂却乐此不彼,而宫内最喜欢改良服饰的金凤逝去,朱丝丝等皇妃也就不忍过多责备七丫头胡闹。
对于叶昭来说,七丫头的服饰自令他赏心悦目,甚至升起几分穿越时空的错觉。
“姐夫,带我出去玩吧!”七丫头贼兮兮的靠在了叶昭身边,满脸的撒娇状。
初始进宫时,七丫头可实在不知道如何与这位小时候抱过自己的姐夫相处,可紧接着发生的一连串的变故,加之她渐渐长大,叶昭见她时还是与过去一般,七丫头渐渐感觉和在家时无异,索性也就姐夫姐夫的乱叫,叶昭自然好笑的答应着,可若被朱丝丝听到七丫头定会被狠狠骂一顿。
被七丫头靠在身上,叶昭也只能无奈的摇头,现今很少有人敢和他这样亲昵,甚至皇子公主们也无一人敢同父皇撒娇。
“多大了?还装可爱?”说着话,叶昭坐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