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修醒来,只觉得身体沉重,脑袋昏沉,房间里的熏香是一种好闻的淡淡香味,让他整个人的精神都变得放松……身下是柔软的大床,罗修花了几秒钟才回忆起自己已经成为了红色皇后的事实,所以他推测,自己大约是在皇宫里。
他转过脑袋,看在坐在床边的黑暗公爵,也不惊讶,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咦,我怎么觉得我有了?”
这话由一个大男人说出来,放了谁身上听了恐怕都得被吓一跳怀疑眼前这人不是傻了就是疯了,可是黑暗公爵就是黑暗公爵,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听了罗修这惊世骇俗的话,愣是不惊不炸眉眼不动,反而问了句:“有什么?”
罗修仰面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沉吟片刻,言简意赅地回答:“娃。”
“……哦。”黑暗公爵又问,“谁的娃?”
罗修认真地想了想:“不知道,要么就是塔罗兵的,要么就是你的,不过算不出来啊,前后就这么一两天的时差。”
黑暗公爵闻言,对于“皇后陛下”毫不掩饰自己的“滥.交”行为表现得依旧特别淡定,他伸手,显得有点笨拙地替黑发年轻人拉了拉被子,直到被子快盖住床上黑发年轻人的半张脸他这才停了下来,盯着他露在被子外面的那双黑漆漆的眼睛,莞尔一笑:“别想太多,如果您有需要,我都可以负责。”
罗修被他这倾城一笑笑得大脑短路:“呃?”
黑暗公爵笑容不变:“好好休息,皇后陛下。”
罗修:“呃。”
罗修总觉得这对话哪里好像不对,想了老半天又找不出个不对的关键点来,于是在片刻沉默之后老老实实点点头盖好被子,手放在自己那微微隆起的肚子上,面瘫着脸,瞪着寝宫那拥有华丽巨大水晶吊灯的天花板,沉默。
黑暗公爵站起来往门口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着他。
罗修不说话,只是眯起眼,冲着他微笑——
一孕傻三年的模样。
黑暗公爵离开了,躺在床上不动的罗修不知道的是,两人之间那一本正经的对话一个标点符号不拉地传入了门外听力优秀的众人耳中,贴着门上搞窃听的众人全程窃听这关于“娃,以及娃他爹”的对话,无不面部狂抽,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瞎掉。
红毛帽匠更是接受不能地拧开了脸,对于自己即将多出一个“弟弟”或者“妹妹”这件事,显然有些接受不能。
于是黑暗公爵一开门,便看见了两张残念脸欲言又止地瞪着自己。
他挑了挑眉,特别从容问道:“做什么摆出这幅表情?”
帽匠:“父亲……”
宫廷乐手:“陛下……”
黑暗公爵关上了门,眉眼不动,淡淡说了句:“你们也傻了么,他是雄性体,怀哪门子孕。”
宫廷乐手和帽匠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松一口气的表情,帽匠只是听到“没怀孕”就觉得万事大吉已经可以烧高香,而宫廷乐手则比较慎重地抓得住重点,于是便多问了一句:“如果不是有了生命体,那他肚子里的是……”
男人闻言,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面前的两名属下:“纯净圣力并不是那么容易被完全拔除的,如果它们随随便便就可以用恶魔力抵消,梅塔特隆和米迦勒也不至于嚣张到这个地步,找几个大恶魔去强.奸他们就可以解决一切,搞不好我的军团还能因此多两名大将。”
帽匠:“……”
宫廷乐手:“……”
黑暗公爵:“你们这是什么表情,粗鲁的话我说不得?”
帽匠:“……”
“并不是,”宫廷乐手努力让自己用专业人士的表情显得特别淡定地说,“我发现您说这类话的时候显得挺性感的,有种让人想要脱裤子的冲动。”
“是吗?可惜我对你没兴趣,脱了裤子分开腿也不上你。”男人垂下眼来,戴着白色手套的手终于在此时离开了那已经被紧紧闭合上的寝宫门的门把手,顿了顿,这才言归正传地继续道,“现在他体内是残留下来没办法拔除干净的纯净圣力和恶魔力的结合残渣。”
玛门一听,几乎是想也不想地便问了句:“怎么排出来?”
“不知道。”路西法皱起眉,抱臂靠在了那扇厚重的门上,“我也没遇见过这种事,当我去到地狱时,身体里发生的变化和这并不太一样,我是直接完成了纯净圣力到大恶魔力完全转化,然而不可置疑的是,那段时间我曾经一度……非常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