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都是自己为太医所想,世人不是说不为良相便是良医,巴望着世人少生病,才是为医者最大心愿。
“小姐夸奖。”太医恭恭敬敬答应了,沈菱凤笑笑。指着身边的澜惠:“去把前儿皇上御赐的貂皮筒子给太医取来,这天气渐渐往凉了走。太医奔波劳碌甚是辛苦,一份薄礼万勿推辞。”
“多谢小姐厚赏。”太医诚惶诚恐,沈菱凤出手大方是出了名的。只是给请脉太医打赏两卷貂皮,可就是少有的荣耀了。简直是堪比宫中赏赐,皇家的东西出于沈家本不为异,那是最亲的故旧至亲。
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两个在说话。曾献羽好像是旁观者一般,对他们所说的话置若罔闻。太医侧脸看到曾献羽阴郁的脸,他应该知道这件事的,独独对这件事不置一词,是他有意回避,还是当做自己不知道?
“吃这药还要仔细哪些?”曾献羽闷闷开口。看向沈菱凤的时候,目光中多的是眷恋,他们的话中满是机锋,不叫人听懂才真是叫人觉得难熬。
“微臣方才已然说过,只要是寒凉之物皆不可用。夫人体质虚弱。最忌讳这些。若有丝毫不妥,可遣人去太医院宣召下官。”开头是微臣,马上想到不妥。固然这话在沈菱凤面前并不为过,但是曾献羽这儿却不能这么说,宫中朝中的禁忌不在少数。
“有事自然是不会不麻烦你的。”曾献羽有意让自己心中的种种波涛翻腾平静下来,沈菱凤看到那个匣子眉目生辉的样子全都看在眼里,显然这药丸不应当是出自太医院,而是幕后有人将这匣药交给了他,最后必然是落在沈菱凤手里。他们之间的事情必然需要这样子私相授受才行,即使是这样,都不能叫人抓到把柄,他们真的视旁人为无物吗?
“送太医回去。”曾献羽冷冰冰地吩咐道,这与沈菱凤笑逐颜开却又努力隐忍的脸成了对比。
沈菱凤拿到这个锦匣,已是心满意足。他命人送来的东西,自然是十二分的用了心。
曾献羽伸手拿过那个匣子,看向沈菱凤的眼神里透着隐隐恨意,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得这种事,何况他堂堂一品将军,外头谁见了他不是小心翼翼,奉迎有加。只是这在沈菱凤眼里却是视若无物的,她的那个人别人说什么都比不上的。
“这药匣子精细得很,恐怕这里头的药也是精细难得。倒是这位太医用心,知道用心巴结差事。”曾献羽看也不看她,目光只是定在药匣外的雨过天青色织锦缎上:“夫人用药一向谨慎,难道太医送来的丸药就不要去验验,看看是不是能够平安服下?”
“我自然会去。”沈菱凤伸手去夺她的锦匣,却拿不过来。她不能在他手里露出一丝一毫自己有武功的底子,曾献羽的小擒拿手派上了用场,沈菱凤不能不有所忌讳:“难得大人青目,只是一盒安胎药而已,用不着大人费心思停留至此。”
曾献羽冷冷一笑:“夫人想得周全,我只是担心这药恐怕不是太医院所制,才让夫人安心至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