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她亦是有些印象,只觉得她的眉眼,生得极像一位故人,便一直盯着瞧了许久,后来还派着丫鬟过去打探了一番,这才晓得竟是沈家的家生奴才,便未曾在意。
却不想,这里头果真是深藏着这一番渊源的。
江夫人思及至此,顿时笑呵呵的道着:“你瞧瞧,这张小嘴,竟生得这般巧,这说出来的话还当真是叫人喜欢呢。”
说着便拉着春生,不错眼的上上下下的大量着,嘴里直赞着:“嗯,不错,瞧瞧这眉眼,这神色,当真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
说着便又返着身对着身后的林氏道着:“云儿,你瞧瞧,跟你小时候简直是生得一模一样呢,尤其是这张小嘴,跟你打小一样,会哄人得紧···”
顿了顿,却又是一直不错眼的盯着春生的眼睛道着:“不过,这一双如秋水般的双眸,却是与你娘生得一般不二啊,只可惜,你娘她···”
说到这里,语气微微一叹。
林氏闻言,这才慢慢的走了过来,只笑着走了过来,轻轻扶着江夫人,唤了一声着:“宣姨···”
江夫人不过是想到了往事,忽然间感叹了一番罢了。
瞧了瞧林氏,又瞧了瞧春生,一手拉着一个,脸上又溢出欣慰的神色。
只高兴的道着:“寻了这么多年,总算是将你们都给寻到了,看着你们母女俩个现如今都好好的,我这悬了十多年的心啊,这才送算是能够安心了,若是将来哪一日去了,到了地底下,见着你的母亲,总算是能有个交代咯!”
林氏只扶着江夫人,道着:“宣姨这是说的哪里话,可不许这样说,母亲定会保佑咱们一直平平安安,保佑您长命百岁的,她才不要那么早的见到您呢。”
江夫人听了,面上一乐,随意,亦是满脸动容。
林氏准眼又见春生一脸迷糊诧异,只笑着道着:“这位是你外祖母的故人,母亲唤作一声宣姨,母亲打小便赖在宣姨府里长大的,凭着辈分,你该唤一声外祖母才是。”
春生心想,便是现如今,林氏在与她说出些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儿来,她都不觉得惊讶了,早早便已经做找了准备了。
母亲早早便已经将她的家世说道给她听了。
却也不曾料到,竟然与这巡抚夫人亦是有着这样的渊源。
春生顿了顿,稍稍缓和了一下心境,半晌,只笑着看着林氏道着:“这般年轻的外祖母,这···这叫女儿如何唤得出口啊···”
春生话音刚落,便瞧见江夫人呵呵大笑了起来,只伸手点了点春生的额头道着:“你个小泼猴,简直与你娘亲小时候一个脾性。”
说着只恨不得将春生搂在怀中揉一揉才好。
这才知道,原来这巡抚江夫人,原名周映宣,原与春生外祖母蒋婉柔自小便相识,可谓是手帕之交,两人情同姐妹,祖籍皆是在那扬州,两家府上颇有些交情,是以,打小便是同进同出的交情。
后来这蒋氏嫁给了春生的外祖父,便随着蒋家一同搬去了京城久居,而那江夫人不久后亦是随着嫁到了京城江家,两家人便又随着亲近了起来。
却不想,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彼时,江夫人随着夫君南下离京任职,林家所发生的事情,后来传到了江夫人的耳朵里时,已经为时已晚了。
这么些年,江夫人觉得有愧,始终在四处寻着林家流露在外的独身嫡女,一直未曾放弃。
那次,在老太爷的寿宴上,一时瞧见了春生,便觉得她生得像是那位故人,眉眼生得与那蒋氏一般无二,而那年纪与当时的林嘉云恰好年纪相仿,春生与那林嘉云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江夫人曾派人前去打探过,却得知竟然是那沈家的家生奴才,想着不论是年纪,还是身份,都不大符合,心中不由有些失望,却仍是派人前去将春生一家情况打探得清清楚楚。
得知她那娘亲身份不明时,便又起了些心思,后恰逢听闻身旁的丫鬟无意间提及到在那果脯铺子撞见了那个小丫头,细问之下,这才得知其母便就在这元陵城中,便一时突发奇想的前去探了一探,却不想,皇天有眼,当真是那个丢失了十数年的故人之女啊!
江氏生有三子,始终未得一女,林嘉云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因喜爱得紧,原本是想将其收为义女的,后来便又琢磨着想要待其长大了,便娶回来做儿媳的,却不想,当真天意弄人。
这边几人重逢,道尽往事,道尽相思,一派温情。
却见那头沈家几位瞧着,各人瞧着各怀心思。
却说,这日,在这世安苑中,众人本是特意过来给老夫人请安的,却不想,这才没来多久,就听到外头管家亲自过来禀告,说是巡抚夫人特意过来探望老夫人,一并随行的,还有那扬州太守江守望江大人。
巡抚夫人是探望老夫人的,而那扬州太守自是特来拜会老太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