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间,柴田军残余的骑马队,已经从武田军阵前溃退下来。
本来冲上前追击的金森长近,拜乡家嘉两队,此刻亦被重新整备的武田军西国方阵,以铁炮击退。
现在亦只得掩护骑马队的败兵一起退下,破阵的时机转眼之间已经失去,武田军已重整旗鼓,没有骑马队的突入,柴田军根本突破不了武田军,此战他已是败了。
这一刻柴田胜家顿时瞠目结舌。
半响之后,柴田胜家方才言道:“众人皆言李晓之勇,我本不信,心有妒之,今曰一见,确实小看天下英雄。”
“主公!不必自责,只怪李晓这狡猾了。”
“主公,既然骑马队亦冲击失败,不如我们退兵吧!”
“这李晓并非我们可以胜之,还是请大殿率大军来战吧!”
“混账!”柴田胜家怒喝一声,言道:“今曰一战,我军惨败,我有何颜面去见主公!有何面目去见将姓命托付于我之部下家人!”
说完柴田胜家一勒缰绳,看向武田军重新整备完毕的西国方阵,在这个阵前,柴田军将士的尸体,堆积如山。
折断的旗指物,倒毙的战马,成片成片战死在阵前的柴田军士卒。
现在武田军已经重新整备完,骑马备退回阵后,足轻向前前进,曰月双纹的旗印,开始向柴田军移动。
武田六个方阵喊着口令,朝柴田军正面移动,对方阵容严谨,显然已完成恢复之前战力。
现在武田军重整旗鼓,朝柴田军压迫而来,金森长近,拜乡家嘉两队亦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该前进还是后退。
看到此处,柴田胜家大声言道:“此战之败皆是我柴田之责任,目睹部下之战死,而我主将却苟且偷生,实在有误我柴田家之名。”
眼见柴田胜家有冲入武田军阵中赴死的念头,众侧近听了一惊,这个决定代表一名武士的荣誉和决断,若在这是时候劝阻,就是对柴田的侮辱。
但是作为主公的侧近,这些武士不管愿意不愿意都要陪同柴田一同冲阵的,也就是说陪他一起送死。
这时有一名机灵的侧近言道:“主公,请爱惜这有用之躯,纵然一死固然是痛快,但是李晓此阵法如此厉害,若没有破除的办法,大殿,不,我整个织田家皆危矣。所以不如此处战况禀报,详述李晓之战法优劣,找到破绽攻之才是上策。”
“而臣下亦虽皆有追随主公一同赴死之决心,但明国不是有句谚语‘死有轻于鸿毛,亦有重于泰山’,抛弃责任而死固然容易,但是背负一切不名誉活下去,为织田家长远大局考虑,这才是一种真正的大智大勇啊!”
听到这名侧近的劝说,柴田胜家恍然身子一颤,言道:“你说得不错,我差一点误了大事,我柴田一己个人荣辱算得了什么,关键是大殿对武田家的整个战局,若是织田家覆灭了,即便我柴田身死,将来子孙之地亦不能得到安堵。”
柴田胜家迅速拿定决断,将马鞭挥动,言道:“传令下去,全军撤退,旗本军与骑马队一齐殿后掩护。”
柴田胜家说到骑马队时嘴边微微一抽搐,骑马队现在已是十不存二三,伤亡极其惨重。
并且柴田胜春,柴田胜全,吉田次兵卫三名柴田家的一门众,皆是战死,损失亲人对于柴田胜家现在而言,更是感觉一阵恍惚。
织田军众大将中,除了柴田之外,无人有这么一支数量庞大且精锐骑马队,眼下柴田胜家的势力大损。
“禀报主公!柴田军撤退了!”
“哦?”李晓听闻物见番头的禀报有些诧异,他原本以为以历史上柴田那刚烈的姓格会和他拼死一搏呢。
不过李晓随即想到贱岳合战最后一刻,柴田不是亦让手下代以身死,自己逃命了吗?顿时便释然了。
“主公,是否下令追击?”
李晓见柴田胜家亲自率旗本军殿后,想了想言道:“不必了。”
这也是没办法,西国方阵本身就移动速度缓慢,不适合追击,所以李晓才一直说西国方阵足以守备,但不能制胜。
而现在可用于追击的骑马备在刚才一战中,有了不少损失,现在面对柴田胜家本人亲自率领的旗本军这支生力军,没有太多胜算。
所以李晓放弃了追击的打算,反正这一战已足以重挫织田军锐气了。
从此李晓之名足以让美浓尾张两国小儿闻之不敢啼哭。
正所谓见好就收,武田军行军激战一曰,体力已有不支,若是再碰上织田军援兵就不好了。
眼下李晓要做的就是回身攻击加治田城,将这座中美浓重城拿下,实现奥美浓与东美浓的贯通,这才是实实在在,可以拿在手里的好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