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直游目四望,见着院中约莫也有了近四十人,近二十家书院的人齐聚,但真正的主角却还没有到来。
“守拙书院和南山书院的人,到现在还没有露面,是怎么回事?”祖沿心里也颇为奇怪,半是自语、半是询问的说着。
但齐直也是心里疑惑,只是摇头,没法给出答案。
不光是这同窗二人,这院子里的其他人,一个个也是颇为疑惑的左顾右盼,时间已经不早,来的人也越来越少,他们也都知道,快到了点正题的时候了,但奇怪的是,正主却还没有露面。
“这个陈止,到底有什么计划?两家书院的人还不来,难道是他的布置?这样有什么用意?”人群之中,那徐吉的弟弟徐谷,一边看着,一边说着,眼睛里闪烁着阵阵精芒。
身边,慎独书院的荀茂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徐公子不用着急,不过就是晚来一会,不会有什么变故的,再说了,不就是晚来一会么,量陈止也玩不出什么花样。”说话间,他的目光朝着另一边的人群瞟了过去,那兼善书院的朱玄,就坐在那里,正在与身边的人谈笑风生,丝毫也看不出其他心思。
“不愧是将要接掌山长的人,这城府非同一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过来与人结交的。”
突然,身边的徐谷低语道:“又来人了!人数不少,看这架势,该是那两家书院中的一家……啊,不是,居然是致远书院的人,这是诸葛津。”
本来这院子里,已经没有多少人再进来了,所以突然又来了四人,都以为是今天的正主,也就是那两家书院,结果等众人看清楚了,才发现来的人居然是致远书院的学子,为首之人面容英俊,名为诸葛津,乃是琅琊诸葛氏的子弟。
他们在吏胥的带领下,也找了地方坐下来,然后就是给周围的士人见礼。
顿时,院中的众人在意外之后,就开始惊讶起来。
“连致远书院的人都来了,四家大书院居然齐聚一堂,不说别的,就说这个阵势,太乐署这次的事,就不简单了。”
这致远书院,就是洛阳东边书院之首。
“不得了,左岳、慎独、兼善、致远,这四家书院上一次齐聚,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这位新任太乐令,似乎能耐很大啊。”
“不说别的,单是这份人脉,就非同小可,难怪敢说出那般话语来,也许真有几分可能也说不定。”
太乐署这次的事,将四家领头的书院都给召集了过来,这在过去十分罕见,事实上,四家书院过来的原因各有不同,但在表现形式上,却是齐聚一堂,这让与会之人对陈止的影响力,不由重新判断起来。
只是在改变判断的同时,他们却是更加疑惑,为何两家书院的人,连一个露面的人都没有,而且不止是一家,而是两家。
“这种情况,绝对是陈止的布置吧,不过我很奇怪,他是什么时候和两家书院交涉的。”徐谷眯起眼睛,做出了判断,“本来,我们与南山书院都说好了,若是陈止给了他们什么建议,第一时间就要通报过来,结果这三天以来,都没有太乐署的人找来。”
他这边还在想着,那太乐署的正堂中,忽然就有人走了出来。
“咳,诸位……”
这个人,居然不是太乐署的官吏,而是陶涯这位江东名士,他的神色略微有些拘谨,似乎是因为骤然看到了这么多人,还有些不自在,只是说了两句之后,就恢复如常,毕竟是大族出身,大场面也见得多了。
“首先感谢诸位能够前来,观看此次的品评,我为陶涯,乃是江东人士,受太乐令所托,今日来此主持。”陶涯一边说,一边走,来到了院中,坐于一处,在他的身后,又有几名杂役搬着桌子和坐席,摆好了五个坐席。
这番动作,让在场的人疑惑不已。
这就要开始了,可是正主还没有到啊!
“诸君的心里肯定十分疑惑,说好是给守拙书院、南山书院品评,为何这人都见不到,我就在此聒噪?还请几位稍安勿躁,详细的情况,等下就会给诸位说个明白,现在先请几位大家入席,之后再与诸位说一说,这文评试的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