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这,他又摇摇头,暗道自己是昏头了,如今他已投奔匈奴,这些事,该让匈奴去头疼了,何必越俎代庖?
就在几人心思各异之际,门中突然一阵喧哗,正被品评的两名士人眉头一皱,就看到靳准在一名兵卒的带领下,来到了陈止身边,正在说着什么。
随后陈止摆摆手,张口吩咐了几句,虽因距离的关系,刘乂、石勒等人听不清楚,但看到靳准点点头,站于一旁,作势观看品评,多少也就明白了。
两边好像是说定了什么,靳准可以观礼。
刘乂顿时就有些暴跳。
“这是要等这两个人品评之后,咱们才能过去吧,岂有此理!陈止乃我族大敌,咱们是来让他难堪的,为何还要按着他的规矩来,这么一来,岂不是都要按着他的话走,太憋屈了,本王不为也,石勒,你给我继续开路,把前面几个兵卒推开,本王直接过去!让他们看看吾族威风!”
这位匈奴北海王说完,扭头看了一眼严形等人,见他们有劝阻的迹象,就冷哼道:“还有你们,也跟过来,若不打出气势,如何能让他低头?都不要废话了,随本王过去!”言罢,再看石勒,见对方并未行动,就恼怒道:“石勒,赶紧动手!难道你只听靳准的,不听本王的?本王才是王族,他不过一陪臣,你若听话,回去我会禀明王兄,让你独掌一军!”
石勒闻言,眯起眼睛,最后咧嘴一笑,抱拳道:“诺!”随后,他一转身,两臂摆开,直接就往前一扑!
以石勒的这个块头,这一扑过去,就像是饿虎扑食一样,配合着筋骨的弹动,双臂和肩膀打开,整个后背就像是一个倒三角大伞,直接朝着守门兵卒盖了过去!
他速度极快,守门的两个兵卒护卫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石勒一手一个,直接甩飞出去!
随后,这大汉更不停留,迈步前冲,竟在呼吸间,将门中两边的几个兵卒,都给迅速的甩开!
顿时,整个司衙都惊讶了!
“怎么了?怎么了?”
“干嘛呢这是?”
“怎么有人动手了?”
门外看热闹的士人和百姓,也是目瞪口呆,仿佛中了定身术一样,也不挤了,也不抱怨了,尽数楞在原地。
唯独刘乂哈哈大笑,手一挥,带着几个仆从,招呼着严形等人,顺着石勒就冲了过去,口中叫喊着:“这才像样,才是我辈该有的样子,否则娘们一样,如何能震慑汉儿?”
说着,他不满的回头催促,见严形等人并未跟上,就指挥两个随从:“这群中土士人,这般没有胆量,想闹事的是他们,想利用我们的也是他们,事到临头了,我们都动手了,他们还想躲在后面不成,去给我都拉过来,一并冲进去!”
“诺!”
几个随从领了命令,回转过去,将严形等几个士人架起来,就往那衙门里冲,这下子可将几个士人吓坏了。
“死罪!死罪!”
“岂能冲闹公堂?”
“住手!我等并非是要这般结果!”
这几人毕竟久居洛阳,知道以名士之风范,闹一些小事可以,但冲撞朝堂可就不是小事了,足以上升到政治问题,他们不过是想闹个事,借匈奴人的手浑水摸鱼,没想到事情完全不受控制了。
一个个都是哭喊着不愿过去,但哪里能和匈奴随从相比,这些人也都是打熬过身体的,拎小鸡一样的带着几人前行。
“列阵!”
另一边,太乐署院子里的兵卒,则在头领的带领下,聚集起来,组成了列队,朝着石勒逼近过去!
“你是何人,敢大闹公堂,不要命了么?速速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