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治者若是愚蠢起来,会做一些自挖墙脚的事,他们惯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假如开放了性压抑,解放了性思想,让国人不再将家庭生育繁衍当成第一要务,而是正常化的专注于幸福快乐的满足,尽情的做爱,到时候不仅不需要实行计划生育,就是你逼着让他们生育,他们也不愿意了。养孩子那么艰难,人人都变得有“品位”了。谁还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蠢事?
生存或毁灭,宇宙的演化,人类的演化,中国人的历史。统治哲学,其实就是一道算术题。生活中所有的事,也都是一个算术题。聪明人提前算出了答案,收获各式的成功,笨蛋们给出了错误的答案,受到各式的惩罚。
比如人口数量和生存,不受控制的人口自然增长显然是一个错的答案,食物会不足,能量会不够,即便这不是问题。整个宇宙都充满了人类,那么宇宙也会过早的被终结,能量都被消耗完毕,全宇宙达到能量均衡,人类还能怎么生存?
正确的答案大概会是:人类要生存。而且要永远生存下去,就必须保持一个合适的数量,不能太多,不然会过早的导致全宇宙的热寂;也不能太少,不然无法实现自身的进化。最佳答案只能是,人类的数量足以使其发展出如此高超的智能,以至于可以超越现在这一个宇宙的局限。在宇宙热寂到来之前,找寻到新的适于生存的宇宙或方法。
这大概也是那个问题的答案,就是上帝为什么设定了宇宙中要有智慧生命。
我认为我找到了人类在宇宙存在的终极意义,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兴味索然。
人类最聪明的那些人,比如爱因斯坦,造就看透了人生意义的渺茫。一切都不过是自然法主宰的能量流转和物质转换,人类活动也不过是其中一个无甚意义的小环节,宇宙那么大,地球在里面连个尘埃都算不上,而地球上的人类更跟微生物没什么区别。去探讨人类在宇宙中存在的意义,实在是非常可笑和荒诞的事儿。所以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天渐渐亮了,火车穿行在闽赣之间的丛山中,窗外的世界薄雾缭绕,房子阴影在草木葱茏的山林河水边,却没有世外桃源的感觉,都怪这火车的咣当声。
对面的女孩子们不再睡觉了,但睡觉留下的后遗症使她们笑语不断。
“坐火车真受罪!”
“挺好,就当减肥了。”
“那倒是,肯定能晃掉几两肉。”
“你的妆花了,哈哈”
“还说我,你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眼线都掉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姑娘把早晨的车厢彻底喊醒了。
lily是三个人中相对比较沉默的一个,虽然她也是笑吟吟的,并刻意地躲避着我的目光。
女人流转的目光,跟她盯着你看一样,都蕴含着深意。
我觉得自己有责任主动关心下,放开点,便说:“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lily故意问。
“我感觉你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自以为是。”旁边的姑娘声音很娇嫩,像个小女孩儿。
lily说:“我是有许多话想问你,只是不知从何说起。”
“随便问吧。”我鼓励道,“人生短短两万天,在千万人中能彼此相遇就是有缘。不必拘束。”
“话道说的挺有哲理的……”外侧的姑娘说。
“我没上过大学,一直觉得很遗憾,就是想知道上大学是什么感觉,你能给我说说吗。”lily终于开口问道。
“上大学么,”我思索少许,回到,“跟人生中大多其他事一样,再没做时,你充满期待和渴望,但真做到了,又会觉得不过如此而已,失望,无聊也就随着来了。”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lily身旁的女孩对我的论调很不以为然。
“为什么这么说?要是我有机会上大学,肯定会抓住机会好好学习,多看书,多接触各方面的知识,那样就不会跟现在这样,整天浑浑噩噩的上班,干活,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你说说看,我们每天吃苦受累,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看着lily那诚挚的眼神,我不由得想笑:“现在我有点相信你在高中是第一名了。”
“为什么?”
“因为只有第一名的书呆子才会时不时思考这种没有用处的大问题。其他人才不会想这些,他们只想着能吃好喝好过一辈子,再往深了想,传宗接代繁衍好下一代,也就完了。不会问这些问题。”
“你也经常想这些问题?”lily听了我的话,一边点头称是,一边反问。
“是啊,刚才睡不着就在想这些,而且想得很深。”
“说给我听听吧。”
“你觉得教科书上的答案怎么样?保尔柯察金那段名言,什么为了全人类最伟大的共产主义事业付出了一切,就不会后悔。你认为怎样?”
“很伟大,就是不切实际。”
“伟大?那么基督徒为了信仰上帝而付出一切也是伟大的了。”
“不一样吧?”
“一回事。都是一种信仰而已。只要是信仰,就是把自己的思考放弃,让所信仰的那个东西替自己思考,不管它是神,还是领袖。”
“这么说你没有信仰?”
“信仰有什么用?能给你带来永生吗?能让你不死吗?”
lily沉默了。别人则抿嘴而笑,觉得我俩的谈话太脱离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