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菀刚刚就被秦昊抱在前院儿里,小黄和小五在院子里奔跑玩耍,她一个人懒洋洋的在哪里晒太阳。
可好事儿总会有人来打扰,她这正躺的舒服呢,小黄忽然汪汪叫了起来。
“慕菀,来了客人你都不知道要招呼的么?”齐思晗跟在敬德的身边,瞧见她那闲适的模样,顿时有些颐指气使的道。
“回公主,我们夫人的脚伤到了,没办法动弹,请公主见谅。”安伯在一边恭敬的低头道。
呼延烈只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可一边的呼延灵却是凑上了前,瞧着慕菀那肿得跟什么一样的脚腕儿,不禁疑惑的道:”都跟猪蹄子一样了,老天可真是长眼了,眼下你不能动弹,是不是特别的憋闷啊!“
呼延灵说完,还跟故意气她一样,在她面前转了好几个圈儿。
“滚滚滚,我眼疼,什么也看不见。”慕菀嫌弃的挥了挥手,对于呼延灵这极其幼稚的行为很是嫌弃。
“慕菀,你这性子我可真是喜欢,你若是跟着我回了匈奴,我可以给你找一个草原上最厉害的汉子。”呼延灵一脸的笑意朝慕菀膈应道。
“得了吧,你们整个草原能找出秦昊这么好看的汉子?“慕菀嫌弃的挥了挥手道:”快,你们该找谁找谁,别在这里烦我,小心我放狗咬你们。“
“慕菀,你这人可真是不知羞耻,已经成亲了,却把汉子汉子挂在嘴上。”齐思晗今天来的路上,呼延灵都没有朝自己说一句话,此时倒是同慕菀打的火热,她心里这把嫉妒的火烧得更是火热了。
“这有什么不知羞耻的?喜欢的汉子就要说出来啊,五公主真是少见多怪。”呼延灵一脸“我懒得理你”的模样。
“快滚蛋。”慕菀觉得她们简直是吵死了,她舒服的躺在那里,摸了摸小黄的脑袋,小黄立即就朝她们吼了起来,齐思晗还是第一次被狗这般凶狠的吼,一听见那动静,顿时蹦到了敬德的身后。
“主子在后院儿,诸位随我来吧。”正在这时,淮安从大堂那边走了过来。
“你这狗叫声倒是不错,只是个头小了些,不如我们草原上的。”呼延灵无处不在炫耀她们的大草原。
“你说你们大草原那么好,你怎偏偏往我们这里跑?”慕菀白了她一眼。
“我也不愿意的。”听见慕菀这话,呼延灵的声音顿时小了起来,扎满鞭子的脑袋也低了下去。
慕菀的听力向来很好,听见她这话,心里竟莫名有些憋闷,瞧见她低着头被呼延烈拉着走的模样,她忽然朝她吆喝了一声:“哎,你啥时候给我带只你们大草原的狗啊。”
“你终于觉得你这只狗不好了?”呼延灵一听她这话,顿时回头问道。
慕菀:”……“
……
呼延烈他们到了后面大堂的时候,秦昊一身月牙白的衣服已经坐在了那里,他手里正端着茶杯,优雅的喝茶,而齐思晗的目光,从一开始便胶着在了上面。
“五公主,我和我哥哥要住在这里,难不成你也要住在这里?”呼延灵坐在一边,瞧见齐思晗那口水都快要流下来的样子,声音顿时上挑的道。
因为她这声音的确是有些大,以至于大堂里的人全都朝齐思晗看了过来。齐思晗今天是偷偷跟着敬德跑来的,眼下被这么多人瞧着,脸上哪里还挂的住,可偏偏这里又没有一个她能依靠的人。
一边的敬德瞧见她这幅模样,朝秦昊弯了弯腰,这才道:“相爷,既然王子和公主已经来了,老奴便告退了。”
说完,走到齐思晗身边,顺手带着她离开了。
瞧见齐思晗离开,呼延灵这才舒缓的瘪了瘪嘴,可当她转头的时候,便撞上了呼延烈警告的眼神。
她吐了吐舌头,不再多说一句。
能住到秦昊的府里,呼延烈对此着实是很高兴,他大口的喝了一杯茶,这才朗声笑道:“驿站的事情是我们理解不当,今日能住到秦相的府上,是我们的荣幸。”
秦昊听见这话,不禁轻嗤了一声。
“来者是客,只是本相想提醒二位一句,莫要反客为主才是。“秦昊轻笑了一句,这才起身,笑道:“二位随我来吧,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这府中倒是不缺院子,只是当呼延烈兄妹俩瞅见面前那院子的时候,两人的脸上皆是吃惊的神色。
”这院子的位置……好像有些偏啊!“呼延烈的神情顿时变得玩味了起来。
“这里景致不错,二位自便,若有事儿便找侍卫差遣,晚饭会有人送来。”秦昊一句景致不错就将他们的话都给堵了回去,说完,他这才背着手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时辰已经接近傍晚,呼延灵站在院子的门口,看着那抹月牙白在竹林掩映中穿梭而过,心里莫名生出一个感叹来:“这人,跟慕菀好像也配得很。话说,慕菀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我猜,秦昊嘴巴上的伤口一定是她弄的。”
”进去歇着吧,不是嚷嚷着昨晚没睡好?“呼延烈显然没兴趣和她讨论慕菀和秦昊配不配的问题。
呼延灵转身,声音随即也变得担心了起来:“大哥,这件事情我们决定的太突然,没有跟巫师说,会不会……”
“来之前我已经差人将消息告诉他了,这种住进秦昊府里的机会着实是难得,咱们要趁着这机会好好的谋划一下,或许,在这里能得到许多情报也不是没有可能。”呼延烈此时丝毫没有想到,他们已经成了瓮中之鳖,单看秦昊愿不愿意杀了。
秦昊从后院儿出来,直接去前院儿将慕菀给抱了起来。
“我自己可以走。”慕菀今天的火儿还没消下去呢。
“你在跟我生气?”秦昊皱眉。
“我不是跟你生气,难道跟小黄么?”慕菀切了一声,却也不再挣扎了,毕竟有人抱着的确比自己走舒服多了。
“所以,菀儿,你拿我和一条狗比?“秦昊的声音忽然就危险了起来。
“是你自己说的。”慕菀瘪了瘪嘴,可视线下移的时候却一眼就瞧见了他唇角的伤痕,好像……有点点大啊。
“是不是很疼?”她抬眼,视线从他冷峻的眉眼上划过。
“你说呢?”秦昊蓦地停住了步子,低头凑近她道:“要不然,你也试试?”
“这倒不用了。”慕菀一个劲儿的摇了摇头。
小五带着小黄跟在两人的身边,显然那两人已经忘了这一人一狗的存在,最后,小五实在是有些熬不住了,伸手拉了拉秦昊的袍子,声音闷闷的道:“姐夫,你们回房间再卿卿我我啊,咱们不是要去吃饭么?”
“谁跟他……”被小五这样一说,慕菀脸色一红,刚要反驳,秦昊却已经淡定的开了口:“的确,回房间比较方便,日后你姐姐便住在超然楼,你自己守着沉香榭吧。”
“为什么啊?”小五听见这消息哼哼唧唧,很不想接受:“你不让我见大姐,那我搬去我师父那里住好了。”
小家伙儿也是一脸的傲娇。
“你若是想常住燕府也可以,顺便牵着这条狗。”秦昊毫无异议。
“你越这么说,我就偏不。“小五哼哼了两声,带着小黄蹭蹭蹭的走在了前头。
只是,这顿饭小五终究是没有吃顺心。因为这小身子刚刚坐好,外面安伯就来报,说是匈奴的巫师在外面求见。
一听见这话,淮安同秦昊对视了一眼。
“主子,他定然是得知了消息。”淮安他们原本都在制定计划准备暗杀那兄妹两人了,可瞅着这半路杀出来的巫师,只怕事情会有变了。、
“让他进来吧。”秦昊想了想,终究还是点头了:“杀人不止一种法子,正好,我也不想脏了那院子。”
而巫师的行动也果然同秦昊他们猜测的一样,他一进了府,就去寻呼延烈兄妹俩了,三个人在屋子里呆了有半个时辰,等到他们都出来的时候,呼延烈就朝秦昊说出了离开的打算。
秦昊笑了笑,道:“既然是王子要求的离开,那皇上那边……”
“既然是我们出尔反尔,皇上那边,自然是由我们来说。”巫师在一边恭敬的朝着秦昊弯腰道。
“如此便再好不过。”秦昊点头,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三人就此匆匆离开。
当三人的身影从府中离开以后,秦昊的身边蓦地落下了流渊和秦风的影子。
“就这样放他们走了?”秦风一脸不解的道。
“这样也好,毕竟在府中解决起来,风险要大一些。”流渊倒是觉得可以理解。
“暂且先等玄机楼的消息,对于那位巫师,我们还需要好好的了解一下。”了解一下,他为何也独独只对慕菀动手,秦昊垂眸,在心中将这一笔账给记了下来。
……
慕菀原本以为,自己住进超然楼还会像之前那般,住在隔壁的房间,可谁知道,当她洗完澡,惊夜直接搀着她来到了秦昊的房间。
“惊夜,咱们走错地儿了吧!”慕菀一个劲儿的摇头,自己可不能再被秦昊的美色所迷惑了,要不然泥足深陷怎么办?
“你下去吧。”里面屏风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慕菀一惊,惊夜却已经退了下去,关上了门。
慕菀扶着桌子转身,蹦蹦的就要朝门口跳。
“菀儿,你若是再跳一步,信不信我今天晚上就收拾了你。”月牙白的身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那道危险而又冷冽的声音也极其管用的让慕菀的身子顿在了那里。
但此时的秦昊显然还不知道,今天晚上受折磨的人到底是谁?
慕菀僵直着后背,听力在这一瞬变得极其的敏感,她甚至能循着那脚步声猜测出他距离她到底有多近,而两人的距离每近一步,慕菀的心跳就加快了一分。
鼻息间忽然传来他身上清冽的味道,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被他抱上了床。
“说话算话啊。”慕菀看向坐在床边的男人,牙齿都有些打颤的道。
“嗯?”背对着她,秦昊的眼里满是笑意,可他面上仍旧装作一副没听懂的样子。
“我……我刚刚没……没蹦。”慕菀的声音已经开始失控了。
上一次跟秦昊共枕是因为这货杀了人,人也有些精神不正常,可这次,两人分明都是清醒的啊!这让慕菀的警惕心瞬间全部竖了起来。
“嗯,我知道。”秦昊淡定的应声。
“嗯……好。”慕菀说完,扯过被子就将自己盖了起来,她尽量让自己的情绪淡定下来,毕竟……自己的脚腕也不好,若是打起来也打不过他啊。
总之,慕菀的心里已经上演了一场场武打场面,可事实上,秦昊什么也没做,只是安安静静的躺了下来。
她紧张,他……何尝不是。
鼻间依稀能闻见她的发香,秦昊的唇角勾了勾,这才闭上了眼睛。
一室静谧,
但这静谧,也仅仅维持了不久。
秦昊向来浅眠,半夜的时候,他是被身上的动静给惊醒了。
蓦地睁开眼,垂眸,借着那微微的一点光亮,他瞧见她的腿已经架到了他的身上,她整个人睡姿极其的发散,明明之前还缩成一小团,眼下,却是恨不得将整张床都给占满了、
秦昊刚要动弹,将她给移回去,她的身子却已经朝一边歪了去,两条腿全都搭在了自己的身上,此时的她倒好像是忘记了脚伤。
原本身上穿的便少,睡着了的慕菀更是没有了脑子,这蹭来蹭去,就将秦昊给点着了。
大半夜的,秦昊就从床上起了来,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儿,他脚步迈开,想要去隔壁,可站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朝着床上走了去。
无疑,慕菀的身子又不老实的踹了过来,他被她折腾的烦了,努力的压抑住身体的火,连着被子直接将人给抱了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
秦昊出门要上早朝的时候,淮安站在一边,盯着他眼下的乌黑一直瞧。
“主子,可否需要安排马车?”淮安贴心的道。
以往的大部分时日,秦昊都是骑马去的,可这次竟也破天荒的答应了下来。坐在马车里,他一边闭着眼睛小憩,一边伸手捏着自己的眉心。
而这厢,惊夜进来伺候慕菀的时候,就瞧见,在那位大主子的床上,锦被都被踹了下来,拉耷在那里,而慕菀四仰八叉的正躺在那里。
瞧见惊夜来了,她舒服的喟叹了一声,轻笑道:“啊,昨天晚上睡得可真是舒服啊,来这里这么久,我第一次赖床。怪不得人都喜欢赖床,真是舒服极了。”
……
大殿上,
齐思元瞧见秦昊那乌黑的眼圈,还有那唇角上的伤口,一身脂粉味儿就那么凑了过来,嘿嘿的笑道:“秦相昨个儿这是怎么了?怎么瞧着,倒像是刚成亲的小伙子啊!”
“是么?”秦昊冷笑了一声。
他这人向来自制的很,所以作息极其的好,也因此,一旦睡眠质量下降,所产生的的反应就会比寻常要严重一些。
“人人都只道秦相无欲无求,可我瞧着,相爷倒是活得很滋润嘛。哎,终究有个明白人能理解我了。”齐思元瞪着一双熊猫眼道:“秦相,今天晚上春香楼有场子,你去不去?”
秦昊摇了摇头。
“也是,你如今是有家室的人,不比我,孤家寡人一个。”齐思元哈哈大笑着,颇有些放浪形骸的味道。
秦昊垂眸,眸中深色一片:“所谓孤家寡人,不过是殿下的选择罢了。”
“秦相这话说笑了,这京城里,想给我做正妃的人……可真是少之又少。人家既然不愿,我也不能强求不是?”齐思元脸上笑意不减。
京城里的世家大族,对于他这个太子向来不看好,与其嫁过来再被从东宫摔下来,还不如去找别的皇子呢。
“强不强求是一回事儿,伪不伪装又是一回事儿“秦昊轻笑了一声。
齐思元听了这话,浑身一震,可良久又不见秦昊再多说什么,他又很不正经的凑近他,声音也蓦地低了下来:“伪不伪装,与你无害便是了。”
“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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