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祝观良也不追问,笑一笑,权当没问过这个问题。
地图上的那几处他都记着,后来探子回来,说找到了鲜虞王的藏身处,就是她当初做了标注的几个地方的其中一个。
且不说五里河附近不远不近的适合藏身的地方有多少,光是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就够跑断腿了,万一中途鲜虞王有什么察觉,得到了消息开拔了,那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
不过好在她算的准,鲜虞王就藏身在距离五里河一百里开外的红河。
找了他那么久,总算是找到了他老巢所在。
周乐平十分兴奋,回去上书给皇帝,只要皇帝那边下令,她立马就能一鼓作气带人杀过去,这次保管能把他们一网打尽杀的片甲不留。
等待皇帝圣旨的这段时间,周乐平按兵不动,每天都派探子去红河打探消息,就生怕不知不觉又让他跑了。
最后终于等来皇帝的回信,可圣旨不是让她打,是让她鸣金收兵。
她握着信纸的手克制不住的颤抖,若不是圣上的御笔亲书,她恐怕早就把纸给撕了。
皇帝回信上说鲜虞有意投诚,愿意献上一位公主与赵国永修姻国之好,另每年进贡牛羊奴隶,珍宝玛瑙与葛布贡果,从今往后愿为赵国驱使。
前几天还计划着在五里河偷袭,今天就要投诚,周乐平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
皇帝的信里还说,公主过不多久就会到她这里,到时候让她派人把公主护送回京城。
她看完之后狠狠合上信,站起来在大帐内踱来踱去,眼看胜利就在眼前,结果忽然冒出来个什么公主,这很难不叫人觉得奇怪。
她又写了封信给皇帝,说鲜虞投诚一事还有待考量,况且鲜虞王儿子七八个却从来没听说过还有一位公主,唯恐有诈,还请皇上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过不多久又收到皇帝八百里加急的回信,说公主是鲜虞王侧室所出,如今侧室成了正主,公主亦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公主,日前鲜虞有使臣抵达,呈上了公主的画像,还有鲜虞王的亲笔信一封,皇帝跟朝臣商议过,连年征战导致国库空虚,既然鲜虞愿意俯首称臣,多个盟友岂不更好对付祁国。
最后还提到了她爹,说知道她心里一直放不下周選的死,但值此特殊时期,还望她能以大局为重。
鲜虞派遣使臣去见皇帝,皇帝跟朝臣商议过,板上钉钉的事了才说给她知道。
她是最了解鲜虞的人,她不相信鲜虞真的甘心俯首称臣。更不相信那个所谓的公主。
“鲜虞王儿子一大堆,跟他打了这么多年了,倒还是第一次听说他有闺女,防着别有什么猫腻,我得亲自去看看。”
齐邈道,“去红河?”
“是,军中的事暂且先交给你跟齐思,我去去就回。”
齐邈道,“可是您的脸......”
她戴着面具招摇又显眼,摘下面具,看她的模样,恐怕还不等进城就先被人认出来了。
祝观良自告奋勇,“我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