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眼睛通红站在当时周乐平倒下的地方,地上的血早已经干涸,鲜红的一大片,朔九严冬,寒风猎猎,旁的地都是冷的,唯有这一片,带着炽热的温度。
“将军肯定没死。”他已经这样喃喃了好几天,有空就站在这儿发呆,人像魔怔了。
齐邈头一次赞同他的话,“我也相信将军一定没死。”
“祝观良......他......他怎么会是祁国的五皇子?将军不是见过五皇子吗?还是他帮忙找的,开玩笑的吧?怎么可能是他?”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不可能了,你忘了?他会做人皮面具易容,说不定将军见的就是易容之后的他呢?”
齐思还是不相信想不通,“但是你仔细想想,他救了将军多少次,也从没做过什么害人的事,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还有他为什么要带走将军?”
这一点齐邈也想不通,“他是祁国五皇子,那就是咱们的敌人,不管他救了将军多少次,不管他有什么目的,他都是咱们的敌人,更何况他还带走了将军!”
如果周乐安死了,他们要把她的尸体带回来,如果周乐平没死,那他们就更要把她带回来了。
不过想归想,周乐平当时对阵姬钺的时候基本上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姬钺那柄宽背长刀,砍的每一下都奔着要她命去的,他们走之前周乐平就已经伤的很厉害了,流了那么多血,即便他们不相信,但心里也不是没想过,伤成那样怎么可能还活的下来。
赵时谦花了很久才接受了这个现实,周乐平死了,从今以后再没有这个人了。
赵鄧听说这个消息之后跑进宫去问赵时谦,赵时谦干巴巴的抹一把脸,木然的看了他一眼,“你来做什么?”
“子禧......死了?”
赵时谦随手把白镭的信拿给他,“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里外联合,毫无还手之力,还遇上了祁国铁骑,祝观良居然是祁国五皇子......”
说着自己都笑了,“祁国五皇子?装的可真像,就在朕眼皮子底下,朕居然活生生把人给放走了!”
“祝观良是祁国五皇子?”
赵鄧比赵时谦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祝观良帮他治好了病,骞骞再有三四个月就该生产了,他们还在一起喝酒,曾经称兄道弟,相当长一段时间甚至于进宫前的一刻,祝观良这个人在他心里都还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闻的存在,这么个人居然......
居然是祁国五皇子!
“会不会是白镭搞错了?祝观良怎么可能......”
“搞错?是有人亲眼所见,还不止一个人!朕是真没想到啊,祁国一个皇子居然这么光明正大就混进了朕的国都,还留在了子禧身边!”
赵鄧沉下脸,“我不信她会死!她怎么可能会死?走之前我还找算命的给她算过一卦,她属猫的,有九条命,一定活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