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观良知道她醒着,进来时看到她在被窝里动了动,只是不想跟他说话罢了。
于是走过去,在她肩上轻拍两下,“起来吃点饭再睡。”
周乐平闭着眼,闷闷道,“不吃!”
“跟我怄气也不至于不吃饭,在宫里还信誓旦旦的放狠话说要杀了我,不吃饭,杀我之前你就先饿死了。”
她肩膀动了动,但还是没有玩起来的意思。
跟人怄气本来就傻,但让他如无其事的像之前那样对他,像之前那样生活,她做不到。
婢女把饭送进来,担忧的看向这边,祝观良无声叹气,摆摆手让她出去,端了碗粥过来,颇有些最后警告的道,“你不吃,那我只能捏着你的嘴灌了,上将军想这样吗?”
“你出去!”
这声音像是数九寒冬从门口刮来的一阵过堂风,瑟瑟钻进你骨头缝里去,冻的人四肢百骸都僵硬。
“这是我的家,你让我出哪儿去?”
“那就让我出去,反正怎么都是坐牢,不如给我换个真正的监狱。”
他舀了一勺粥送到她嘴边,“如果我是你,我会舒舒服服留在这儿,呆在这儿会有很多机会,真的离开了,再想找机会杀我可就没机会了。”
反正横竖一句话,走你是别想走了,只能呆在这儿,只能在他眼皮子底下。
但他说的没错,不吃不喝受苦受累的是她自己,跟他计较真的计较不完,倒不如把这些都记住等以后有机会了再一起跟他算账。
其实白日里说赵时谦一定会选择相信自己,这话说出来她自己心里都没底,毕竟隔了这么远,光是她活着就够让人怀疑的了,消息真的传回去,即便赵时谦相信她,朝廷众臣也不会信,百姓也不会信。
上次在织造院外的石桥旁抓到的刺客证明了就是赵国人,他嘴是很硬,带回去审问的时候也一心求死,问什么都不说,不过他疏忽了一点,没能及时销毁身上的证据,搜身的时候被搜出了令牌,是白镭军中的人。
也多亏有了他,周乐平叛国的消息从他嘴里说出来也更加可靠。
今晚上又挨了一顿鞭子,地牢里审问他的两个人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放他下来,一桶凉水把他浇醒。
一个掐着腰气喘吁吁道,“他娘的,嘴可真硬,是条汉子。”
另一个道,“我打人的都累的不行,他跟没事儿人一样,老哥,我看他伤成这样,一时半会儿也起不来,不如咱两个歇歇,老李晌午买的酒还剩点儿,咱哥俩喝两杯暖暖身子?”
那个说好,俩人走到外面你一杯我一杯的边喝边絮叨,“听说他们赵国那个上将军,叫周......”
另一个提醒,“周乐平。”
“对,叫周乐平的,如今在五殿下府上为五殿下所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