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婴宁走后，周乐平一个坐在院子里发呆，她在思考自己今后的路应该怎么走，但是想来想去，心中的迷茫非但没有消减，反而愈来愈浓，最后她烦躁的爪爪头发，头上的发钗掉落，丁零当啷一声脆响，她低头去找，一只手却先她一步把发钗捡了起来。

她只看手就知道是祝观良，便缩回手，无精打采的任由他帮她把发钗插回头上。

“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你这段时间这么安静，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她叹气，“不安静难道整天大喊大叫？喊叫无用，也不能改变什么那还不如省些力气。”

祝观良又问，“不开心？”

周乐平抿抿唇道，“也不是。”

“你这样就是在不开心。”

她心烦意乱，站起来，拍拍屁股，打个哈欠，“不聊了，回去睡了。”

祝观良在原地愣了愣，继而两步并一步追上去，从身后将她抱起来，大踏步往屋里去。

周乐平直到天翻地覆瞬间腾空才反应过来，情急之下一只手捏住他耳朵，咬着牙让他放手。

路过院内的老管家恰巧撞见这一幕，想喊，但是没有喊出声，捂着嘴悄悄遁了。

周乐平这些日子以来心中积压的不满与不愤通通变成怒火，怒火燃烧又变成力量，一拳一拳结结实实的砸在祝观良身上。

她需要发泄，祝观良干脆就放她下来跟她打，屋里还算宽敞，但摆放的东西不少，动起手来难免会打碎什么，祝观良并不真的跟她打，大多数是在防守，偶尔跟她对两招，但也不使全力。

屋里很快一片狼藉，周乐平一拳打碎桌上的花瓶，碎片割伤她的手，血飞溅出来。

打累了，她也终于停下来，坐在桌前，吭哧吭哧的喘气。

祝观良取来药箱帮她收拾伤口，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儿。

“你多久没哭过了？”

周乐平声音闷闷的，摇摇头，“记不清了。”

记事起好像就没怎么哭过了，就连她爹死，她都没掉多少眼泪。

眼泪这个东西，廉价且无用，坏的事情并不会因为一两滴眼泪而出现什么转机，有哭的功夫不如想想办法。

“没事可以适当的哭哭。”

伤口有一点疼，还有一点麻麻的感觉，她低着头，情绪十分低落，但是憋了很久还是憋不出一滴眼泪。

最后抬起头，无奈的笑笑，“哭不出来。”

祝观良伸手把她拥进怀里，周乐平推他，“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吧，我现在心里可难受着呢。”

“那就更不能让你一个人待着了。”

“放心好了，我跟章婴宁不一样，不会想不开自杀的。”

他把她抱的更紧了，“我也难受，你就当安慰我，让我抱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