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事,祝观良看得她这样反而来劲了,心里渐渐的疏解开了,拥着她的肩带着她往回走,“你有什么需要腾地方的?你以为我们俩能做什么?”
“弹琴听曲儿再聊聊诗词歌赋,我是个粗人不懂那些,听说花船上的姑娘都多才多艺,长夜漫漫,随便什么不能消解?”
“之前我以为你不在乎,现在才知道你是跟别人不一样,我若是去找她,你敢说你心里就不难受?”
周乐平很想说不难受,但她说不出口,话哽在喉咙里,面对着祝观良言笑晏晏一张脸,她总有种被人掌控在手心败下阵来的感觉。
“我难不难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里中意她,我总不能阻着你去找她吧。”
一般女人醋着了都是逼迫质问,哭天喊地的闹,非闹的你下保证,承认除了她之外没有别的女人才罢休。
可周乐平不一样,她醋着了也不说,装大方,千方百计把你往外推,其实说白了就是把这当做一场战斗博弈,死活不承认,觉得一旦说出来或表现出来了就输了,所以才这般忍耐。
祝观良起初特别在乎她的态度,她故意那样多少伤到了他的心,一味的用常理去推断她这个从不在常理之中的人本来就错了。
关上房门,周乐平到了杯凉茶入喉,余光瞥见他脱了外袍跟上来,假装没看到,脱了鞋上床,掀开被子钻进去,侧躺着,看也不愿意看他。
祝观良后脚跟着爬上床,沉吟片刻,慢慢开口,“我去喝花酒真的只是喝酒,我就是想让你生气,故意惹你才那样做。”
“故意惹我就是想看我变成妒妇是什么样儿?”
“是。”
他一点也不吝啬的承认了,手放在她肩头轻轻揉搓,“从没看见你吃我的什么醋,就想看看你吃醋时是什么样,不然我们两个之间就总像是我在强迫你一般。”
她故意哼了声,“当初成亲的确是你逼迫的我。”
“所以我总不能安心。”他从身后圈住她,声音渐渐变得哀伤,“跟我为什么还想要争个胜负,从我把你带回祁国的时候你就该清楚你赢了。”
周乐平的小心肝儿狠狠颤了颤,被他翻过身,垂着眼睫看着握在她胸口的手,忽然道,“你将来得做皇帝吧,做皇帝就会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这是稳固政权的最好方式,是无法避免的,只这一个我就吃醋发疯大吵大闹,不等你登基我恐怕就先被自己气死了。”
她看的清楚,关于政权,关于朝堂,甚至于纳妃,她把身为皇帝那些不得已的难处都拎的一清二楚,所以才想跟他争胜负,是跟他争也是跟自己争,反正总要适应的。
祝观良很想承诺她这辈子只要她一个,也保证可以做到别的女人在他面前都如过眼云烟,但他心里同时也很清楚,这时候承诺是最无用的事,妃嫔作为稳固皇权的手段,他在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下只能继续沿用。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让他心里挺难受,“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