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也不例外,只不过这次是大将军故意给她空子钻,放她离开。
她拿着银票去钱庄换银子的事大将军都知道,也知道她肚子里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于是就布置好了一切,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是等着她自己往套里钻。
章婴宁准备好了行礼,雇了辆马车,连出城路线都想好了,万事齐备之后她去了朱雀街接姜铎。
敲了两遍门没人开,她推开门进去,院子里没人,又进去卧房找人,也没有,甚至连茅厕都看过了,还是没人。
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再回到卧房,发现她给他的姜轼的包袱也不见了,床上的枕头底下压着一封信,内容不长,总结下来就一个意思:我是罪臣之子,如今无权无势,且身无分文,自己都养活不起,实在没办法给你一个家,更无法许诺给你无忧的生活,你有大好的将来,会嫁给一个比我好千倍万倍的男人,会有乖巧的孩子,会平安幸福且安逸寻常的过完一生,缘分止于此,祝福你后半生事事如意,然后尽快忘了我。
看笔墨痕迹应该是她送他回到朱雀街没多久就写了这封信,然后写完信就收拾东西头也不回的走了。
章婴宁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打湿了信纸,晕开了笔墨,上面的内容又变得模糊起来。
“姜铎!”她咬着牙大吼,吼完再哽咽,“你他娘的王八蛋!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你还是男人不是!”
屋里空荡荡的,没人接她的话,静的只有她自己的哭声。
外面的侍卫几次想进去都被侍卫长拦下,一个道,“属下们下午一直守在这儿,并未看到他离开。”
侍卫长默然不语,等到章婴宁出来,挥手让人都散开。
他故意落后一步,又在屋顶蹲了一会儿,等章婴宁走远了,才看见一个人推开房门背着包袱出来。
姜铎抬头看见他了,谁都没说话,当做谁也没看见谁,出了门,一个正南一个正北,一个出城,一个回去复命。
姜铎走的这天夜里很冷,冷的单甯睡不着,他今天谁也不肯见,一个人在房里待了一天,咳了好几回,就差把心肝脾肺都咳出来了,最后预感到自己命数将近,留下一封信,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趁夜深人静离开了大皇府。
祝观良在城门口等他,他鲜少有这么沧桑的时候,双眼布满血丝,望着不知名的某处,等到单甯走近复才回过神来。
单甯更加憔悴,一言不发上了马车,城门放行,马车动起来,车里咳嗽声不断,停下来后,祝观良听见他问,“什么......都没留下?”
“找仵作缝了尸体,就葬在城东的翠竹林,那儿我留了人伺候,底下的人嘴也严,你住在那儿不会有人知道。”
单甯点头,“还是你想的周到,做这么多,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