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接近真相,“那这次的呢?”
赵鄧好像也有点回过神来了,“挺顺从的,被抓之后也不反抗不......”说着说着脑子里那根线忽然就捋清了,“你的意思是,这是有预谋的,这些人是故意被俘?”
他背后冷汗淋漓,“也就是说,这些人一早就得了病,然后故意被俘,目的是故意把时疫传染给我军中的人?”
“可惜那些人都死了,要不然说不定还能问出点儿什么。”
赵鄧一拳砸在旁边的石墙上,咬着牙愤然出声,“他怎么能这么做?就算是为了对付我又怎么能想出这么阴毒的法子,他就没有为城中百姓考虑过吗?百姓是无辜的,他这么做还怎么配为一个皇帝。”
周乐平拦住她,卷起袖子帮他擦干手上的血,“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我们说的就是真的,只是个猜测。”
“还要什么证据?这不是明摆着吗?”
赵鄧甩开手,“原本这么做我心中还多有些愧疚,但现在......我只恨自己怎么早没看清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早知如此,那皇位怎么说我也该先争一争的。”
“事已至此,把手里的活儿做好了才是真的。”
如果赵时谦真的用这种办法对付赵鄧,那他的确该死,他没想过时疫一旦散播开来后果有多严重,死的不止是这些士兵,还有数以万计无辜的百姓,他身为皇帝却视人命为草芥,不反才是真的助纣为虐。
傍晚齐邈去给齐思送饭,跟他说周乐平过来了,还跟他说这次时疫可能是皇帝的手段,正待再劝他几句,齐思却忽然站起来了。
齐邈甚至都没看清他怎么走的,眼前一阵风掠过,屋里已经没了他的影子。
他这个哥哥活了这么多年,他从没见他哭过,如今为了一个姑娘流干了眼泪,现在还整天闭门不出,本来话就少,现在更少了,齐邈是真怕,别不是一时想不开干傻事去了吧?
于是匆匆忙忙追出去,一路尾随,最后居然只是去见周乐平。
周乐平还挺心疼齐思的,他这个人比较内敛,表面看着对谁都爱答不理的不好相处,可其实心里头火热着呢,这种男人多长情,这么多年没见他对哪个姑娘动过心,冷不丁爱了一遭人还死了,光看这憔悴的样儿就知道他心里头有多难过了。
她本想安慰他两句,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拍拍他的肩,男人之间没那么多矫情的絮叨,她不说他也懂。
齐思话不多,一句就问到点子上,“时疫是皇上的算计?”
周乐平瞪了眼齐邈,齐邈缩缩脖子,不怪他嘴快,反正也瞒不住的,还不如让他早知道了好,这样也不用日日颓废,心里有恨总比心里什么也没有像个活死人一样的好。
“只是这样猜测,因为最先发病的是从赵时谦军中抓来的俘虏,所以......”怕他一冲动做傻事,周乐平又忙道,“你可千万别想着自个儿一个人去做什么送死的事。”
齐思道,“我没那么傻,但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