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安一夜没睡,第二天早上起来精神明显不太好。
周乐平也一晚没睡,她在窗边坐了一夜,一大早就有宫人凯禀,说赵时谦已经出去了,跟祝观良的和谈今天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
周乐安瞥她一眼,“你在想什么?”
她看起来很平静,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呆呆望着某一处,语气也变好了,伸手向外一指道,“这儿以前是先皇后的宫殿,院子里的那棵树,我记得我们之前在那儿玩过,我跟赵鄧往球上爬,你说你也要上去,结果不小心摔了下来,那时候几岁来着?我为了接你,胳膊都脱臼了。”
周乐安让宫女扶着走过去,也不知道多久之前的事了,她早就不记得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想跟我算账让我好放了你吗?”
周乐平回头看她一眼,“你想多了,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宫女送来早膳,周乐安将就着用了两口,吃不下了,开始担心赵时谦那边怎么样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快要生产的缘故,她总觉得心慌烦闷,宫女正准备出去请太医,结果刚出门又匆匆跑回来,往地上一跪,六神无主道,“娘娘不好了,白镭将军的女儿不见了。”
周乐安一下站起来,“你说什么?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宫女把门外的太监叫进来,太监战战兢兢道,“回娘娘,奴才......奴才今早去给那丫头送饭,结果刚一进院子就看见看守她的两个太监被人抹了脖子倒在门口,人也不见了。”
周乐安当即狠狠瞪向周乐平,“你干的?”
周乐平摊摊手感觉无辜,“我昨天晚上可一直都在你这儿,你一夜没睡的看着我,我能做什么?”
“你少给我装糊涂!”周乐安冲到她面前,刚要扬起手给她一巴掌,可肚子忽然一阵剧痛,又迫使她不得不放下手去捂肚子。
旁边的宫女忙叫人去传太医,余下的人七手八脚把周乐安抬回到床上。
周乐安腹痛难忍,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努力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身边的宫女不知所措,盯着她的肚子忽然惊道,“血......娘娘您流血了!”
周乐平听见流血两个推开面前晃来晃去却没有半点用处的宫女,上前看了眼,马上道,“去打盆热水来!快去!”
旁边的人全都楞楞的,没有一个人听她的。
周乐安满头大汗,疼的话都说不利索,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你想干什么?”
“救你。”
“得了吧,你以为我会信你?你走开,别碰我!”
周乐平把她的手拿开,“你的死活对我来说不重要,但这孩子是我外甥,跟我亦有血缘关系,你可以死,但他得活着。”
她吼着旁边岿然不动的宫女,“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宫女们这才开始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