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傅昭仪起身来给刘栋斟酒,又顺手给王太后夹菜。她不过是以此举提醒刘栋她的存在罢了,别光想着别的美人儿,这身边儿还闲着一个哪。
刘栋并不理会傅昭仪,对赵蝶等人道:“你们今天可是还有别的节目?为何不一起演来?”
赵蝶一福身,道:“尚舞苑麻掌事本来是有安排的,若圣上想看,我等即刻演来。”
赵蝶的话有告胡美人状的意思,但是比较隐晦,而且重头戏是她们可以现在表演,不是追究那个已经落水的胡美人罪责的时候。
刘栋抚掌一笑,道:“好,那还不快快演来?”
三人朝上躬身施礼后,赵蝶低声对荀灿和花如嫣道:“把舞魂奏一遍吧。“花如嫣平素与荀灿练琴时,是跟荀灿学习过这首曲子的,现在弹来,根本不在话下。
当《舞魂》一起,刘栋略略点头,他对这首曲子还是很有印象的,当初为了赏严助面子,让荀灿用了他的“芷玉“,他的心里也是肉痛的,所以格外关注荀灿的手指起落,顺带着,对这首曲子有了很深的记忆。
刘栋当初分了一半儿心的琴上,所以对赵蝶的舞便少了关注,并未发现她那曼妙的舞姿有哪些特别之处,今天,倒是可以好好观赏一下了。
赵蝶舞姿一起,在场众人的目光便全被吸引住了,最开心的要数严助严大人了,他端着酒樽,眯着一双细眼,打量打量这个,再观察观察那个,心里乐开了花。胡美人进了冷宫,就算是只待一天,那对他送进宫来的这俩丫头也是个绝佳的机会。
严助扫到了坐在他对面的卫将军,此刻卫将军的脸上也一副与有荣焉的架势。严助细细地瞧了瞧正在聚精会神弹琴的花如嫣,心里咯噔一下,这丫头是卫将军府送来的?怎么那股子勾人儿的媚态就跟骨子里带来的一样?他是从哪儿挖来的这丫头?
严助忍不住又悄悄观察皇帝的表情,看刘栋的眼光一直在赵蝶身上打转儿,他稍稍放下心来,却又觉得圣上没有关注他送来的另一位姑娘,稍显遗憾。
刚刚受了惊吓的黎总兵,渐渐地缓过神儿来,看着满场飞旋的赵蝶忍不住咬了咬牙,心里暗暗咒骂着,希望赵蝶摔个跟头啥的出个丑才好。
上位的傅昭仪也心中酸楚,刚拔了胡美人这根肉中刺,看来马上又要长出赵蝶这个眼中钉了。想起每天操劳却已经多日没捞着亲近刘栋的事,禁不住悲从中来,便多喝了几杯。
酒入愁肠愁更愁,傅昭仪渐渐有了醉态。跟在她身后服侍的翡儿借着给她夹菜的工夫,低声道:“娘娘切莫贪杯,该来的总会来,既然阻止不了,莫不如拿出该有的大度,劝圣上收了她吧,也全了娘娘的贤名儿。”
傅昭仪听了心头怒起,恨恨地盯了一眼翡儿,翡儿不露声色地朝着王太后努努嘴儿,傅昭仪侧眼偷瞧,只见王太后的脸沉得跟夜里的水一样,心头明白了翡儿的用意。
借着给皇帝斟酒,傅美人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圣上若是喜欢,莫不如赏个名分收了进来,何时想赏舞,叫来跳上一曲也方便。”
刘栋正美滋滋地欣赏赵蝶的舞呢,一听傅昭仪如此说,简直是瞌睡了送枕头,当下即道:“爱妃越来越贤惠了,有容人之量,好!”
被夸奖的傅昭仪笑得很开心,一旁的王太后可不爽了,儿子这是什么意思?收个美人也就罢了,难道要晋傅昭仪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