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她放到床上躺平,备温开水,干净的棉布条,金创药……”
“你确定静萍性命无碍?”太妃严厉地盯着她。
舒沫点头:“幸得王爷及时阻止,若再深得半分,后果不堪设想。”
她真想不通,夏候烨即使脾气再暴戾,也不可能把夏候宇给杀了。
静萍有什么理由,非要用引颈自刎的极端方式,来平息这场骚乱?
“放到本宫床上~”太妃忙道。
夏候烨抱了静萍,大踏步进到内室,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太妃的八步罗汉床上。
薛凝霜跟进来,见状略有不满:“她只是个宫女,哪有资格睡在姑姑床上!”
“你闭嘴!”太妃厉叱:“若不是你,何至弄成这样?”
薛凝霜一脸委屈,小小声地辩解:“我,我只是担心,她的血弄到床上,会不吉利……”
怡清殿里,热水自然是随时备着的。
不多久,舒沫要的东西都送了过来。
她先用热水给自己净了手,再拿棉布条蘸了温开水仔细帮静萍把伤口附近清理干净,抹上药膏,再替她包好,道:“行了,每天换一次药,记得别沾生水。”
“伤口这么深,不会留疤吧?”也不知是谁,忧心冲冲地问了一句。
女人都爱美,既无性命之忧,接下来担心的自然就是外表了。
舒沫微笑不答:“这几天喝些流质,让她尽量少说话,多休息。”
她只习了点皮毛,这么高深的问题,她哪里敢担保。
不过,这三花玉露膏,她倒是用了几次,貌似效果还不错,应该不至毁了容貌。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略有些痕迹,领子裁得高些,也能遮挡,没什么了不起。
“罢了,”太妃如泄了气的皮球,坐在软榻上,有气无力地道:“本宫累了,都下去吧~”
、她惹了不该惹的人
惹了这么大的祸,薛凝霜自然不敢再在王府逗留,灰溜溜地带着一众仆从,悄没声息地离开。
上房里,独留太妃和夏候烨母子相对无言。
良久,夏候烨淡淡地道:“母妃现在知道,儿臣为何反对亲上加亲了?”懒
太妃神情落寞,低低地道:“凝霜的性子是骄纵了些,母妃日后会对她严加管束。”
“哼!”夏候烨冷笑:“当着母妃的面,都有本事把王府闹得鸡飞狗跳!儿臣的侧妃,她说打就打,将儿臣置于何地,将睿王府的尊严置于何地?”
“她受了教训,以后也会收敛些~”太妃硬着头皮辩解。
“收敛?”夏候烨眉毛轻扬,逸出嘲讽的笑:“我只怕她根本不知收敛为何物!”
“母妃何尝不知委屈了你?”太妃只觉头痛万分:“沐国公为了她的婚事,也操碎了心!我想着,你的性子或许压得住她,就应下了这门婚事……”
夏候烨不语,默默地看着她。
太妃心中生出一丝希望,婉转地道:“你就当是给母亲尽孝,低一次头,如何?”
“母妃~”
“嗯,”太妃急忙点头:“你说!什么条件母妃都答应。”
“你到底有什么把柄捏在舅父手里?”夏候烨的声音很轻,却如晴天霹雳般炸了下来。
太妃宛如被人戳了一刀,豁地抬起头,语气激烈地道:“你胡说什么?母妃是为你好!”虫
夏候烨薄唇一弯,勾出一抹冷嘲:“娶妻娶贤,凝霜除了飞扬跋扈,惯于作威作福。儿臣看不出,她除了为王府招灾惹祸,还能做些什么?”
太妃一滞,强辩道:“凝霜除了脾气不好,家世相貌,都无可挑剔!二哥在朝多年,关系盘根错节,这些对你日后的发展,大有助益。”
夏候烨冷冷地道:“若不是他从中撺掇,太子也不至沦落到充军发配,流放边疆的地步!也不想想是靠了谁的关系,才免了劳役之苦,不心存感激倒罢了,竟还赖上本王了?”
太妃下不来台,厉声叱道:“你怎可如此说你舅父?怪不得宇儿目无尊长,竟是你亲做表率!”
“不管你与舅父有什么秘密协议,别想要本王娶凝霜进门!”夏候烨凛容,冷冷扔下一句,转身离去。
“烨儿,烨儿!”太妃尖声急唤:“你,你给我回来!”
“太妃,”初雪听她声音凄厉,急忙跑了进来:“王爷已走了,可要奴婢再去请回来?”
“算了~”太妃颓然跌坐在榻上。
儿子是她生的,如何不晓得他的性子?
从前还小,可以硬着来。
可他再不是十年前那个一夕间失去一切,被逼远离京城,打着哆嗦上战场,脆弱无依的七皇子。
经过了十年的疆场磨砺,血雨腥风地走过来,早已蜕变成长为峥峥铁骨的男子汉。
杀伐果断,霸气外露,睥睨天下!
军令如山,让他习惯了颐指气使,说出的话,绝无更改。
连她这个母亲,也徒呼无奈。
也许正因为如此,才被皇上千挑万选地挑中了,来守这万里江山。
她不服,她不甘!
他为大夏流的血,远远超过任何一个皇子,有谁比他更有资格来坐这万里江山?
当别的皇子在繁华帝都风花雪月,醉生梦死,享受荣华富贵时,他却在边关秣马厉兵,驰骋沙场,挥洒着血水和汗水!
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整整十年,生命中最灿烂的一段时光,全都葬送在那片荒凉孤寂的边城。
这是她的儿子,与她血脉相连,让她引以为傲。
世上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归他所有!
舒沫出了上房,夏候宇正神情落寞地倚着宫墙。
“嗨~”舒沫走过去,轻笑:“别再踢了,再踢,这墙可就要垮了~”
夏候宇抬眸,看她一下,把脚放下来:“你没事吧?”
舒沫耸了耸肩:“你看我象有事的样子吗?”
“那就好~”夏候宇垂下眼帘,有气无力地道。
“多亏你来得快,再迟得片刻,怕真的起不来了~”舒沫轻轻地笑了笑:“谢了!”
“她以后,再不会有机会踏进睿王府了。”夏候宇唇间噙着一抹冷笑。
“这么有把握?”舒沫惊讶地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