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惹了不该惹的人。”夏候宇淡淡地道。
“静萍姑姑?”
夏候宇不吭声,眸光转黯。
“我不明白,”舒沫心中莫名发堵:“她为何要……赌上性命?”
“我小时候,身体很不好,大灾小难不间断。大家都说我是灾星瘟神降世,更怕招灾惹祸,没有人敢接近我。”夏候宇低着头,闷闷地道:“是静萍姑姑,主动提出,将我带在身边。”
舒沫心微微一痛,伸手按在他肩上,无声地拍了拍。
“都是我不好,”夏候宇慢慢地偎向舒沫的怀中,颤着嗓子轻轻地道:“若是我肯服一句软,姑姑,也不至……”
“怪我!”舒沫打断他:“若不是我叫立夏送信给你,也不会弄成这样。”
“她……”夏候宇伏在她胸前,低低咕哝了一句,声音太轻,舒沫听不清楚。
“你说什么?”舒沫倾身过去。
“她,会不会死?”夏候宇问着,忍了许多的泪,终于滑了下来,濡湿了舒沫的衣服。
“她没事~”舒沫抱紧了他,声音轻柔,语气坚定地道:“那些血看着吓人,其实只是破了皮。休养几天就没事,嗯,有三花玉露膏,说不定连疤都不留。”
可怜的孩子,一定被那些血吓坏了!
“真的?”夏候宇声音极轻。
“我保证!”舒沫斩钉截铁地答:“她若不好,我把头割下来给你!”
、你赢了
“你有几颗脑袋?”冷嗖嗖的声音传入耳膜。(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舒沫猛然回头,夏候烨的身影挺立在幽暗的长廊里,隐隐绰绰,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
“你,你们聊~”她有些心虚,略显慌张地放开夏候宇,匆匆离去。
这厮是鬼吗?走路都没声音,也不晓得在这里站了多久了!懒
夏候烨不发一语,冷冷地看着她仓惶的背影。
“父,父王~”夏候宇垂着头不敢看他。
“抬起头来!”夏候烨沉喝。
“我……”夏候宇咬着唇,缓缓地抬起头来,倔强的脸上尤有两行晶亮的泪痕。
“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任何时候都要抬头挺胸!”夏候烨叱道。
夏候宇又羞又愧,脸蛋涨得通红,死命仰着头,强忍着把将要流出的泪往回倒。
“以后说话做事,要审时度势~”夏候烨心中微叹,放缓了语气:“该强硬时强硬,该妥协时必需妥协!不可一味逞强斗狠,死硬到底!”
“是~”夏候宇神情沮丧,乖乖地道:“孩儿知错了。”
夏候烨看他一眼,冷声道:“回去吧。”
“是~”夏候宇给他行了一礼,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离去。
“红锦,”夏候烨看着他无精打采的背影,道:“吩咐厨房,弄些他爱吃的菜。”
“是~”红锦从藏身处走了出来,急急追了上去。虫
夏候烨迈步走上长廊,刚转了过弯,就见一道人影坐在台阶上,双手抱膝,下巴搁在膝盖上。
“在这干嘛?”他皱了眉,停在她身后数步。
“谈完了?”舒沫抬起头来看他。
“在等我?”夏候烨很是意外。
“嗯~”
“有话有说?”
“嗯~”
夏候烨等了一会,见舒沫并未吭声,挑眉:“很难启齿?”
舒沫尴尬地撇过头。
明明只有三个字,可真要说出来,才发现有千均重。
“这倒稀罕,”夏候烨在她身边的栏杆上坐了下来,话里有三分讥诮:“你居然也有难以启齿的时候?让我听听,是什么?”
舒沫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十指无意识地绞扭着。
慢慢地,脸上掠过一丝决然,抬起头来,直视着他的眼睛:“对不起~”
“哦~”夏候烨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慢条斯理地问:“你做错什么了?”
“我,”舒沫咬着唇,眼里闪过一抹难堪,却并未退缩:“不该挑起这场骚乱,害得静萍姑姑受伤。”
本来一切正常,所有的事情都在掌控中,按她事先预料的方向发展,只除了静萍。
她算漏了这个女人,以至差点弄出个不可收拾的结果。
夏候烨淡淡地道:“你好象只挨了打?”
“不是,”舒沫涨红了脸,低低地道:“我先对她笑了下。”
薛凝霜飞扬跋扈,锱铢必较,做事冲动,只按自己的喜恶,从不考虑后果。
因此是个很简单,很好控制的人。
一个挑衅的眼神,一个轻蔑的目光,已足够让她忘了场合与地点,胡乱发飚。
夏候烨嘲讽一笑:“你倒坦白。”
“你早猜到了?”
她以为掩饰得很好,鼓足一切勇气才向他坦白,想不到一切早落在他的眼中。
这让她很不舒服,感觉象跳梁小丑。
“凝霜性子虽然刁蛮,还不至丧心病狂。”夏候烨淡淡地道:“你若不先撩拨她,她也不会无缘无故打你。”
舒沫脸一红:“她,是个简单的人。”
“为什么这么做?”夏候烨看她一眼,问。
舒沫想了想,决定坦白到底。
“听说她即将成为睿王妃,我只是试试,看能不能改变结果。”她自嘲地耸了耸肩:“最终害人害己却什么也没改变。这说明,人不能有坏心~”
这个答案,显然不在夏候烨的预料中。
他以为,她是为了报上次被绑架之仇。
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