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白衣尚官并没有持剑相逼。尚官听风也想看看李斯究竟何方人手。
“哼!附庸尚官城的大小势力,他们城内青壮现在十有**被秦皇捏着,你要攻秦皇,秦皇岂会无动于衷?所以,你攻秦皇,便是在损自身元气!”
李斯与尚官听风彻底撕破了连皮,以往的敬称都不用了,直言相斥,无惧生死。
“自损元气不说,你这一发兵就是自食其言,寒的是数千万附庸者的心。即时无需战起,秦皇一封手令,便能朝夕间尽得数百城。当尚官城连附庸城池的青壮都保不住,谁还会认你这个巨头?”
李斯挑眉,字字如矶,最后一声反问令尚官听风眉头皱起,面孔扭曲。
“秦皇势力强弱先不说,若再得数百城池之势,彼时定更上一层楼。你就算请来西部紫极城援军,芜翔城会袖手旁观秦皇势力被灭?然后让你捎带着将他们灭了吗?亦或者,芜翔巨头背后的支持者会坐视不理?”
李斯说到这儿,自己从储物戒指中搬出座椅落座,取一杯茶,一口灌下后,手掌用力拍着扶手,再次道:
“南部如今局势呈三足鼎立,谁先亮出兵锋谁先死。这一点秦皇看出来了,所以秦皇不出兵,但在逼你出兵!若没有斯今日之言,或许秦皇会抚掌大笑,你说斯是哪方的人?”
李斯横眉冷目,话到了这儿也算给了尚官听风一个交代。再一盏茶取出,李斯闻着茶香,专注茶杯纹路,懒得理会尚官听风。
“呼....尚官颜,去安抚城中蛮民。黑白二伯,劳烦你们去向城中势力解释。”半晌后,暴怒中的尚官听风已经平静,心中推论着李斯之言,待确定无任何破绽后,对厅中人手吩咐道。
“是。”尚官颜与黑白二伯应声退下。待大厅内只剩两人后,尚官听风重新审视着李斯。
‘他到底是哪一方的人?’尚官听风看不透李斯。他与李斯本就有旧怨,此次让李斯担任使者,可以说也是被逼无奈。
现在李斯拿回来这样一份‘天口’,他是不是秦皇的人?可他身系数百座城池的左蛮首,身份已被绑死,按理他是推动尚官城根基的带头者,对立者。
但他今日这样一番言论,难道仅仅是为了活命?不然的话,他是在心系尚官城?这怎么可能。
李斯背景太模糊,其心智城府又不下于自己,究竟是从哪窜出的。
“出兵与否暂且不谈。李斯使者,本蛮主让你担如此大的事件,你却带回这样的条件,你让本蛮主怎么答应?若答应了,才是我尚官城城毁人亡的大灾!你和秦皇究竟是怎么谈的?”
想不明白李斯这人,尚官听风也就不做无用功,此刻开口间,追究李斯之责。
“呵,纸张上的条件不过是些数字,既能写也能改,你不用在意。斯这次带来了两样东西。一是秦皇不主动出兵的态度,二是秦皇想要狠狠宰你尚官城的想法。”
“此次斯只想问你愿不愿意挨宰。不愿意的话,就请自寻后路,这使者斯也不当了。愿意的话,斯再去与秦皇一谈,让他宰你宰的轻点。是破财安定民心,稳住己方势力,还是出兵自找灭亡,全在你一念之间,给个回话吧。”
李斯很直白,言语间没有半点润色,**裸的问道,时不时还抿口茶水,倨傲无比。
“你....”尚官听风怒气再起。活了数百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么不客气的话。
“尚官蛮主,斯告你一个做人至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口口声声要将斯斩了,还要斯如何?”
李斯看着尚官听风涨红的面孔,不屑一笑,教训道。
“呼...”尚官听风连连吸气,他很想就地斩杀了李斯,但又想不出李斯半点不妥之处,毕竟李斯话再难听,也是在给他摆利害关系,而且李斯还是数百城池的左蛮首,不到最后一刻动不得。
“李斯兄弟不要见怪,方才本蛮主怒极攻心,失了心神。在此还希望李斯兄弟能为尚官城奔波,为千万联军奔波。”
尚官听风软了,他为了尚官城这个庞然大物,不得不躬身道歉,将‘宰的轻点’的希翼寄于李斯之身。
“尚官蛮主说说心中底线吧,斯也好有个底。秦皇这次的清单,的确有些过分。”李斯起身,收了木椅茶盏后,一揖深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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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李斯身兼无间道奔波于中央边疆两地,为日后的大秦筹划一份底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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