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摇着头,“我看她对皇上也不是十分敬重的样子,还说是皇上有求于她,许真的是什么不露名的神医吧。”
远隔千里之外的赵时谦此时跟祝观良一样夜不能寐,已经临夏,夜晚燥.热,他敞开衣襟坐在窗边,榻前跪着一个宫女,慢慢摇着手里的蒲扇给他扇凉,几步之遥的地方跪着一个侍卫,低着头,静待吩咐。
“时疫才是杀人最锋利的一把刀,不用一兵一卒就能大获全胜,他以为他有祝观良撑腰朕就拿他没办法了?朕最恨被人背叛!”
侍卫道,“那富水村的那些难民该如何处置?”
赵时谦闭目凝神想了想,启唇轻道,“烧了吧。”
侍卫听完愣了愣,“烧了?”
赵时谦睁开眼睛,“还要朕再重新重复一遍吗?”
“可是......还有那么多没染病的人,您的意思是要把那些没有染病的人也一起烧了?”
“一个人得了时疫,就等于整个村子的人都染上了时疫,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朕再教你?瑞王那边的情况你很清楚,朕可不会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蠢事。”
侍卫再不开口了,默默点头答应,“卑职遵旨。”
离开的时候遇到周乐安,贵妃的肚子还看不出来,但走路已经需要两个人搀扶,她自己的一只手成日里捧着肚子,皇上的头一胎,自然尊贵无比,即便现在还只是个肉疙瘩。
周乐安叫住正准备离开的侍卫,“听说周乐平也染上时疫了,此事可是真的?”
侍卫道,“千真万确,据说连祝观良都束手无策。”
“那皇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可说什么了?心情如何?”
侍卫努力回忆着方才的情形,坚定的摇摇头,“没有任何反应,倒是问瑞王那边的情况时话更多些。”
她这才满意了,揉着肚子,那表情是胜利者的倨傲,“下去吧。”
周乐安就差被人抬进去了,进门屏退殿内宫女,亲自接过扇子帮赵时谦扇风,另一只手牵着他的放到自己肚子上,“皇上怎么还是闷闷不乐的?照眼下的情况看来,瑞王叛军不堪一击,皇上不应该高兴才是吗?”
赵时谦轻轻揉着她的肚子道,“从周乐平身上朕明白了一个道理,凡事不到达成目的都不能高兴的太早,否则一定会乐极生悲。”
周乐安忍不住冷笑,“她?她如今不是都自身难保吗?跟皇上做对的人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这话赵时谦听着高兴,但眉毛仍旧拧着,“赵鄧手上有机弩有炮车,这些东西实在棘手,即便他如今已经溃不成军,但仍旧是个不小的威胁。”
周乐安听后笑道,“不知道皇上还记不记得云轻这个人?”
提起云轻赵时谦就咬牙切齿,“当然记得,要不是他,周乐平还能活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