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美人!”她连忙叫住她,说着,又快步走近,走至她身侧又一把抢走她手里头的剪刀。
桃戈僵硬的转头看向她,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单只是望着她,一动也不动,亦不言语。
玉浮见她这般神情,皱了皱眉,思忖她莫不是真的痴傻了?
只是见她脸上有泪痕,若是当真痴傻了,又怎会像正常人一样有情感。
“美人这是作甚,何故要剪头发?”
桃戈闻言,微微垂眸,回首继续正对着铜镜,淡淡语道:“头发乱了,梳也梳不顺,不如剪了。”
她语气平静,竟没有丝毫起伏。
玉浮听她所言,愈发觉得她不像是真的痴傻,只是看着又分明不是装的。
这倒像是癔症。
玉浮将手中的剪刀放在妆台上,而后道:“怎么会梳不顺,让奴婢为您梳。”
说着,这便拿起梳子,走到桃戈身后,为她梳顺头发。
玉浮站在她身后,时不时看向铜镜,欲要观察桃戈的脸色,却见她依旧是面无表情,垂下眼帘,连她也看不清她的眼色。
她为她挽好发髻,笑道:“美人,梳好了。”
桃戈这才抬眸,看着镜中的自己,目光依旧呆滞,脸色丝毫没有波澜,看了许久,她忽然抬手,轻抚一边的脸颊,望着镜子,目中满是陌生。
玉浮有所察觉,便笑道:“美人模样生得好看,怎样都美,以后,不如就让奴婢来伺候您,奴婢天天都为您梳头。”
桃戈僵硬的放下手,呆呆的望着镜中的玉浮,终于想起来还未问她姓名。
“你叫什么名字?”她语气淡淡。
玉浮回道:“奴婢玉浮。”
“玉浮,”她默念。
“是,”玉浮应道:“宝玉的玉,沉浮的浮。”
“宝玉沉浮,”她再次默念,“玉浮,多好听的名字,等我的孩子生下来,我也要给他取名叫玉浮。”
她说着,两手便轻抚小腹,只是神情恍惚,面无血色。
玉浮听言微微一愣,随后也顺着她,言道:“这岂可,美人腹中孩儿,乃是皇子,而奴婢不过是个贱婢,小皇子若是与奴婢同名,岂不是要委屈了。”
桃戈却仿若未闻,自言自语道:“宝玉沉了,还会浮上来么……”
她虽是自言自语,可玉浮听了却也回道:“会,自然会,只要那块宝玉自己想要浮上去,她便一定能浮上去。”(未完待续。)